不低。一支点唇膏三块钱,是比丹祺的要便宜,因为丹祺要五块钱。可是,现在市场上,普遍就是洋品牌贵一些,国内品牌要便宜一些的。如果点唇膏涨价也涨到五块钱,那,为什么人家要买我们的点唇膏,而不是直接买洋货呢?” 陈女士冷冷的眼睛望魏银,“这就是我们要做民族工业的原因,这也是阿邵为什么要创建国内自己品牌的原因,不然,若只为了钱,在国外代理个品牌,回国直接销售不是更容易么?” 魏银虽是叫陈女士噎个好歹,可一时竟反驳不得,因为,陈女士说的什么民族工业,魏银完全不懂。陈萱接过陈女士这话,陈萱昨晚连学习都耽误了,就是为了准备今天的代理权之事,她做了能做到的最充分的准备。陈萱看向陈女士,“我不大懂民族工业,你们也别笑话。我说句老实话,前些天,有位叔伯来家,给我家送了两袋精面。以前家里都是吃美国面粉,因为美国面粉细腻,好吃,做出的包子馒头味道好。这次叔伯送给我家的,是保定府一位大粮商那里生产的面粉,我家里吃了,不比美国面粉差,价钱还比美国面粉便宜。我家里人都说,以后自己国家有这样好的面粉,又便宜又好,就不去吃那美国面了。自己生产的东西,实实在在的比洋品牌好,这样,用的人自然就多。如果自己生产的东西质量上的确不及人家,单就价钱上提上去,空口白牙的喊一句,这是国货,是民族工业。就这样让客人出钱买东西,我认为,这样的事不现实,也不能长久。” 陈女士反问,“魏太太,你是意思就是芬芳的品牌不及那些洋货呗?” “我不对此发现意见。我相信,邵小姐心中有数。陈女士,你心中也有数。”陈萱的性格,最不爱与人争长短。今天要不是真心实意的为了这化妆品牌子,她都不想与陈女士争。 陈女士道,“我有信心把芬芳做成像丹祺那样的牌子。” 魏银眼珠一转,问,“我相信陈女士的信心,不过,我想问陈女士一句,您知道现在北京城的市场上有多少点唇膏的品牌吗?” 陈女士没有骤然回答,而是看向魏银,“我自然会派人调查。” “那陈女士知道每种点唇膏的优点在哪儿缺点在哪儿,它们各有多少个色度,什么时间要用什么颜色的点唇膏?什么天气又要用哪种点唇膏吗?”魏银继续问。 陈女士淡淡一笑,冷峻的面容冰山回暖,她眼中还带了一丝赞赏,“很好,将来我在东安市场开业,就按魏姑娘这样的标准招收店员。魏姑娘,经营者,只要懂经营就够了。我只要用合适的人帮我卖货,提升整个牌子的档次。恕我直言,去东安市场我的铺子买东西的人,是不会到贵店那样狭小逼仄的地方去的。” 陈萱皱眉,有些意外,“芬芳要放到东安市场去卖?” 邵汶补充一句,“还有如劝业坊,或是同样档次的商场都可以。”邵汶看向陈萱,“魏东家,您家的铺子,的确不大。” 陈萱道,“劝业坊地我知道劝业坊里都是国货。按理,劝业坊更适合芬芳这个牌子,不过论人流多少,还是东安市场更繁华。东安市场里面没有铺面儿了。” “不,东安市场里面还有铺面儿,我已经定下了。”陈女士红唇微勾,“我前两天刚定下的。” “这怎么可能,我每天都会到东安市场去。”魏银不信这话,她们的铺子现在有些小了,魏银一直有留意附近铺面儿。 陈女士一句话,“是我找容先生亲自定的。” 陈萱魏银都很奇怪,想不通陈女士这句话里到底暗示什么。 邵先生似是看明白姑嫂二人的疑惑,邵先生出言释疑,“容先生是东安市场的大股东之一,如果他开口,陈女士必然会在东安市场有一席之地的。” 陈萱魏银都吃惊不小,她俩都以为容扬就是个代理化妆品的同行哪。 魏银定一定神,“东安市场的确不小,那里客人也多,陈女士能在那里开起铺面,的确是好事。可有一事,北京城最大的洋货化妆品的铺子,就在东安市场,叫吉庆坊。那里有市面上九成的洋货化妆品,芬芳与吉庆坊在一个地方,对于芬芳的销售,不见得是好事。” 陈女士优雅的点了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修长的指尖,任烟雾袅袅,陈女士的声音也有些模糊不清,“我的铺子,就在吉庆坊附近,我那里,不只有芬芳,也有如今市面上九成的国货化妆品。芬芳只是其中的一个牌子。忘了告诉你们,丹祺当初,就是我率先引进国内的。” 魏银不可置信的望向陈女士,陈女士优雅的吸一口香烟,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悠远漫长,良久,陈女士收回视线,看向陈萱魏银二人道,“你们都是难得一见的能干女子,到我那里去,我让你们做经理的位子。你们除了底薪,还有提成分红。我不会亏待有本事的人。”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