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让他这个老头子再也不敢奈他如何,就算真到了对立面,他也讨不到好。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恐怕自从陆淮深随他母亲离开陆家的第一天起,他就与这个家,再无感情可言。 陆终南在笑,眼神却毫无温度,他问:“那博陆跟江偌,你怎么选?” 陆淮深垂眸盯着他片刻,说:“你猜猜看。” 陆终南皱眉。 “江偌要是没事,博陆我依然要,你希望博陆登高眺远,我会替你如愿。江偌要是有事,我的心血会由我亲手毁掉,不仅陆甚憬得不到,谁也别想要。” “好一个亲手毁掉!好你个野心昭昭!”陆终南气息不顺,“你未免太过自信!” “是不是自信,咱们走着瞧,你大可赌一把。反正我话放这儿,博陆在我手上,我会好好经营,你若想让陆甚憬来瓜分,让我在他和常宛之下,想都不要想,血亲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江偌失踪他也有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耳目众多,陆甚憬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昨天陆甚憬来见过你,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叫江偌来,又跟她说过什么?” 陆终南毫无顾忌地笑了笑,说:“我能跟她说什么?我就是给她提个醒,竞争难免有伤及无辜的时候,让她劝劝你,若能劝得你退让一步,也间接是保全她自己。”他摇摇头,“不得不说,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江偌跟你做了一样的选择。” 他长吁一口气,后靠向沙发,“当初我说过,你若听我的,遇有情况,我可以帮你做主,你当时拒绝了,才有了现在的局面。而且你也高估我了,虽然大概知道甚憬在谋划什么,但我也并不是事无巨细的都知道,江偌在哪儿我确实不知道。这种时候,我要是偏向你,让甚憬失了先机,这不公平。而且你怀疑是他绑走了江偌,如果真与他有关,我还在这时候乘火打劫,还要求你让步来交换江偌,替他谋好处,也是不公平。你们两的事,自己解决。至于最后,到底是毁掉博陆,还是让它只属于你,就看你的运气和本事了。” 陆终南这番话,听似不偏不倚,但他所想实际与之前无异,他要的就是陆淮深妥协。 他得听出来,陆淮深为江偌不惜用博陆威胁他,不惜与博陆一损俱损,那么到最后,他也一定会为江偌妥协的。 他这时候,若是为了陆淮深给陆甚憬施压,让陆甚憬交出江偌,恐怕就永远不会有机会再让陆淮深退居其后。 让他二人斗去,他坐等结果便是。 想起陆淮深方才说那番话,他仍不寒而栗,这种豺狼虎豹之辈,他敢任其独掌大权吗? 陆淮深眸底深处暗流涌动,他思忖半晌,说:“如果我愿意放弃博陆……” 陆终南挥挥手打断他:“没人要你放弃博陆了,再说你跟我说没用啊,我也不知道江偌的消息,你认为人在甚憬那儿,你得跟他说去。” 陆淮深明了,“不是没人要我放弃博陆,陆甚憬想得很,不想的是你。你还想我今后制衡陆甚憬,我这一下子离开博陆,难免引起一番内部和股票的动荡。羊毛还没薅干净呢,哪能放羊走。” 陆淮深环视一眼周围,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他异常平静地看着陆终南,“我再怎么也会撑到让你亲眼看博陆倒下的那天,您得保重身子,好好等着,你们现在都跟我这儿装聋作哑,到时候可别来求我。” 陆淮深转身大步往外。 陆终南看他背影消失在门口,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干,形容霎时委顿下来,他埋着头盯着自己双腿良久,忽然抬首看向窗外,紧紧咬住牙关仰起脸。 他坚信他没选错,谁都别想让他低头,谁都别想威胁他! 跟他斗,吃够他这一生吃的饭再说! 陆淮深离开了陆终南那儿,陈晋南那边暂时还没消息。 程舒说,他们在江偌车子里找到了江偌的手机和包,还有一张留了车牌号的纸巾。 经警方查证,那辆车昨晚在江偌驱车回锦上南苑的时候,一直跟着她。最后那辆车提前开去了泾阳港码头,一切证据证实水火一行,是有准备地将江偌带到了码头。 不久之后,陈晋南打来电话,说在码头监控里发现了江偌,但对方很狡猾,只让江偌露脸了一瞬间,穿梭在集装箱之间,后来便没了踪影。 而昨晚码头值班的负责人,已经辞职,昨晚是他的最后一次班,下班后连夜收拾东西,坐晨间第一趟高铁回了老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