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答案她自己其实心知肚明。 陆淮深摸到她脸上的水渍,指尖微有迟钝,“或许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他并不了解明钰本人,不好多说什么,但不想让江偌受困其中,“你没有欠她,她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对自己的朋友下手,或者去死,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而已。 陆淮深猜测,明钰在坑了江偌之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同时母女反目,还要遭受背叛朋友的良心谴责。如果说明钰的抑郁症并非捏造,那么她的死,是在意料之中。 活也不想活下去了,但就这么死的话,她可能觉得也心有不甘,留下一封忏悔的信,会让江偌记着她一辈子。 江偌是比陆淮深更了解明钰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她只是一时陷了进去,毕竟是一条鲜活生命的消逝。 江偌转身挤进他怀里,整张脸都埋在他胸膛上,紧紧抱住他。 陆淮深轻抚她的背脊。 良久,胸前传来闷声哽咽:“这一年太漫长了。” 江偌回想,从过年那段时间开始,仿佛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漫长得像过了十年。 陆淮深手一顿,轻声在她耳畔安抚:“很快就过去了。” “真的吗?” “真的。”陆淮深不忍,怀里的人像一只蜷缩着的猫,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依偎在他身旁。 她有一会儿没说话。 过了很久,久到陆淮深以为她已经睡着,她突然说:“明天明钰下葬,没找到遗体,要立衣冠冢。” 陆淮深:“葬在哪儿?” “我们老家。” 陆淮深猜到了,“你想回去?” 江偌有那个想法,但是一想到要面对肖麓,有可能还会见到江觐,她突然生出抗拒心理。 她摇头说:“不回去,老家那边雪更大,路不好走。” 江偌果然没改变注意,第二天陆淮深怕她在家里一个人闷着不好受,想将她带去公司,江偌埋在被子里,说起不来。 结果晚上回来,问了吴婶她什么情况。吴婶说她又在书房待了一个下午。 这会儿吴婶刚将饭做好,陆淮深上去叫她,才发现她在书房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条毛毯。 陆淮深将她叫醒,她睁开眼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 陆淮深正蹲在沙发便,一只手搭在她头顶,神情认真地端详着她。 江偌揉了揉眼:“怎么了?” 陆淮深将贴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开,“一个人待在家里是不是有些无聊?” “还好,外面又湿又冷,也没地方可去。”江偌看向窗外,雪时小时大,总之没怎么停过。 “明天把你小姨接过来陪你,你看怎么样?” 江偌一愣,从沙发上坐起来,“可她走了,家里就程啸一个人。” “把你弟也接过来。” 江偌诧异地看向他。 他说:“人多热闹点。” 江偌清楚记得,陆淮深可不是什么喜欢热闹的人,以前连吴婶都是到点离开,晚上家里就他一人住,他很不喜欢家里有别人。再说陆淮深和她家人根本没怎么相处过,偶尔吃顿饭还行,若要说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几乎是没什么共同话题的。 江偌刚醒来,反应有些迟钝,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陆淮深为什么突然想要把她小姨接过来。 她说:“这儿离程啸学校太远了,不太方便。”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