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哼了哼,“江偌不来?” “她有事?” 陆终南还没说话,常宛便急不可耐地插嘴道:“她一个打工的能比你还忙么?” 陆淮深斜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常宛却忘了儿子之前的告诫,没完没了起来,“她是不是介意你跟杜盛仪的事啊?” 陆淮深脸色已不怎么好,整桌的人也不约而同地沉默。 常宛喋喋不休接着说:“既然嫁进陆家来,她怎么还能这么小家子气?这八竿子没一撇的事,看见网上的桃色绯闻,听风就是雨,度量未免太小。” 季澜芷道:“在婚姻里,这是原则问题,一旦被犯,正常人都会无法忍受,这不叫度量小。” 常宛烤箱椅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澜芷,说:“我知道你是感同身受才会说出这番话,但你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陆淮深和杜盛仪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江偌就这样闹脾气,家宴都不来,一点小事非要闹得人尽皆知,让人替她觉得委屈才好么?这不仅肚量小,还任性,不将长辈放在眼里。” 常宛这话,细数一圈下来,可是同时得罪了四人。 陆清时脸也跟着一黑。 季澜芷不以为意笑笑:“你觉得这是一点小事,可不正是因为你不能感同身受么?因为你才是让别人委屈的那一方,所以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清时和季澜芷一直以来在陆家都不会偏向谁说话,不会为了巴结任何一方而去在言语上偏帮着踩压另一方,说多错多,得罪的人更多,不到最后,谁知道风会朝哪边吹呢? 所以这还是常宛第一次帮江偌说话,而且如此强硬地与常宛针锋相对。 常宛故作不明,抓住季澜芷话里漏洞冷冷回驳:“什么原则,什么感同身受,陆家不需要没有大局观的女人,要是因为她丢了陆家的脸……” “丢你的脸了?”常宛话没说完就教一道寒声打断,陆淮深盯着她,一字一句说得即使缓慢:“你要是知道脸是什么,当初也不会整日跟有妇之夫厮混,陆家最没资格提‘脸面’的人就是你。我跟她的事,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江偌不是这个家的附属物,她做什么有我担着,更轮不到你污蔑。你听懂了吗?” 你听懂了吗? 陆淮深跟这些人说话,很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听起来从来都是不徐不疾的语气,但每个字的重量都让人难以忽视。 常宛脸色清白交加。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插足陆尤文跟薛伽月,明明是她先认识陆尤文在先,论插足也该是姓薛的插足,怎么,以为有一纸结婚证书就能够掩盖住她过去和陆尤文的感情吗? 说起这个脸面,要不是当初为了陆常两家的脸面,她早就大闹陆尤文跟薛伽月的婚礼了。 薛伽月的儿子,凭什么还敢说她? 桌上,没一人吱声,只有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的陆终南就要发作,没想到在那之前,常宛先忍不住:“陆淮深你狂妄!” 陆淮深不置可否,这饭他也不打算吃了,只跟路终南说:“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起身走人。 常宛刷地站起来,大有想要跟陆淮深吵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陆甚憬二话没说,头疼地拉住常宛,使了大力气将常宛重新按在了位置上。 陆淮深走出大门,听见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接着是陆终南的吼声:“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吃饭你都非要挑拨事端?早知道让你也给我滚到国外去!” 陆淮深脚步停了停,老爷子声音都在发颤,他心有不忍。 采购的人正送日用和食材来,管家正在外指挥把东西放进仓库,听见动静赶紧往主屋跑来。 陆淮深拉住管家说:“今晚让人守着他,免得老毛病犯了。” 管家深深看他一眼,匆匆应是,然后进去了。 陆淮深开车刚离开陆家,接到裴绍打来的电话。 “我去酒店停车场看了,太太已经把车开走了。” “知道了。” 经裴绍这么一说,陆淮深想起昨天的事。 他给了裴绍一把备用钥匙,让他把车开走,开到他没住过的一栋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江偌不知道他那处房产,自然是找不到的。 但后来他又反悔了,让裴绍将车给她开回去。 因为他想通了,就算她找不到车,她也不会来找他。 陆淮深猜测她会去哪里,一般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会让她小姨知道,所以不是在酒店就是在她朋友家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