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得高,但是你说什么,她又都礼貌听着,也会回应,不会给你目中无人的感觉,让人气不起来,却又憋闷得慌。 好在周致雅也见识过不少怪人,一直没让三人的场子冷下来,江偌不时搭两句话配合。 周致雅又说完一断后,停顿了几秒,而就在这几秒的空当里,谁都没说话,即使周围热闹纷扰,她们这儿的气氛,沉默得有些诡异。 后来杜盛仪十分自如地拿起自己的手包:“我去抽支烟。” 她展唇淡淡的笑,唇上的哑光复古红,与她裙子上的大红呼应着,让人眼前一亮,就像看着寒冬腊月里被霜雪覆盖的花,抖落那层冰霜,霎时间露出千娇百媚那一面。 江偌诧然中在想,不历经岁月人事的女人,不会有那般韵味。 杜盛仪突然看向她:“江小姐抽烟吗?” 江偌说:“我不抽的。” 杜盛仪望向江偌,见她抿着唇轻轻地笑着,应该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脸颊粉红,眼睛里光色盈盈,黑眸从容淡静,又仿佛酝着一汪漾着波纹的春水。 杜盛仪什么也没说,捏着包走了,高挑的身影,背脊挺直地缓步绕过人群,走向吸烟区。 周致雅难得夸一个人,夸杜盛仪美,随后又贬了一句,这性格说好听是淡泊,说难听叫孤僻,跟她相处真是累。 江偌不敢苟同,没接话。 周致雅一副精气耗尽的模样:“我先走一步,待会儿她要是再回来,你顶一下。” 江偌来不及回答,周致雅已经撤得没影儿了。 江偌一个人等在那儿,怕杜盛仪再回来。 “哟,陆太太一个人?” 一道不大正经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有几分熟悉,但绝对不是陆淮深,转头就去看来人,这声‘陆太太’把江偌吓得不轻,导致她看向对方的眼神惊恐中透着防备,看起来像在凶狠地瞪人。 发现是贺宗鸣,江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了。 贺宗鸣觉得江偌特别不待见他,替自己抱不平:“弟妹,你这是什么眼神呐?” 江偌盯他一眼:“你占谁便宜呢?” 贺宗鸣比陆淮深大一点,平时在陆淮深面前讨不着好,别想他称自己一声哥,仗着江偌年纪小,占起她的便宜来。 他理直气壮地说:“四舍五入就算占陆淮深便宜了。” 江偌发觉自己跟了陆淮深有什么好呢,一个个平时没胆量找他麻烦的,把她跟他划等号,还真觉得欺负了她,就等于欺负了陆淮深似的。 江偌实在没事干,视线没有目的地在人群里游离,她刚才站的位置背对着整个会场,也不好在跟人讲话的时候频频看向别处,这时换了个位置,面向人群,肆意打量,一眼就准确给陆淮深定了位。 后来又堪堪收回目光,他在跟人应酬,而她总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万一被他看见还以为她一刻都移不开眼了。 可江偌发觉,有些事迈出了那一步,再看他,感觉似乎都变了。 变得踏实,变得跃跃欲试,看见他,就不由地对新的开始充满希冀,那是她期待已久又不敢轻易开始的尝试。 陆淮深应该是不能了解这些感受的,江偌匆促一眼后就低下头,不再去看他,怕被他发现,也怕招人笑话。 贺宗鸣见江偌对他爱答不理,打算跟这弟妹解解心结:“你还因为上次的事生我气呢?” 贺宗鸣指的是,上次他非要热心肠送她回家,结果转头就把她送进陆淮深那贼窝的事儿。 “那事有什么好生气的。”江偌也没撒谎,她确实不上生气,就是看不惯贺宗鸣自以为是。 贺宗鸣能感觉到不大喜欢他。 他也发现江偌这人其实有些蔫儿坏,她讨厌一个人的话,除非是打定主意老死不相往来才会不管不顾地撕破脸皮,否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