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坐不住,去了卫生间,坐在隔间的马桶盖上,反复想着周致雅的话,总觉得每个字都具有针对性。 到了和陆淮深关系曝光的那一天,不了解内情的别人,又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她呢?是否就和她今天看吴丽丽那样?觉得她真是自作孽,可悲又可笑。 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雨下下停停,直至现在地面还未干。 江偌走出公司时,天灰蒙蒙地快要压下来似的,她想到要买新的护肤品,便步行往附近的商场走去。 距商场还有一个红绿灯的距离,雨又下了起来,暮色渐浓,雨丝飘摇,并以肉眼可见之势迅速变成雨幕,宛如倾斜的珠帘,将车灯映得越发红艳。 江偌将包顶在头顶挡雨,红灯变绿,她几步冲过去跑进商场。 买了东西出来,她被雨势阻挡,而这时商场门口已经有商贩驻足买伞,这些人吃的就是时机和天老爷的饭。 江偌花了十多块钱买了把透明雨伞准备拦出租车,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迟疑了半晌,最终掐掉了电话。 不过几秒,电话又打进来,江偌视若无睹,撑着伞下了台阶,走到出租车候车点排队打车。 那电话没再打来,仿佛掐准了时间一样,在她坐进出租车的时候又打来。 江偌没胆子再挂,接了起来:“喂。” 那声音轻轻软软的,带着一点雨丝浸润后的清凉,陆淮深胸腔里的郁火忽然就消了大半,“怎么不接电话?” 江偌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大雨早就糊满车窗,出租车电台里发布着暴雨预警,车外机动车的鸣笛和人声雨声混杂在一起。 她在嘈杂中回他:“下大雨呢,刚才撑着伞打车没空接电话。” 下大雨呢。 陆淮深彻底没火气了。 他停了片刻,只清声问:“你回哪边?” 江偌的心情说不出来的沮丧,如果此刻见到陆淮深那张脸,她一定会更加沮丧,并且还会矛盾得难以自处。 她从包里掏出纸,擦干小腿上的雨水,盯着半裙上那些点点水痕低声说:“回我家。” 陆淮深说了声嗯,便挂了电话。 江偌并不知道陆淮深打这通电话的意义所在。 雨越下越大,电台里说好几个区经过昨晚和早上的暴雨过后,路面积水已经淹至一米多高,积水未干,又迎来新一轮大降雨,城市排水系统严重堵塞,积水对交通安全造成了严重影响。 其中一区,就包括锦上南苑所在的区。 江偌估摸着程啸现在是晚餐时间,便打了个电话过去,“雨下这么大,晚上别骑车回家了,我过来接你。” 程啸说:“我现在已经回家了,据说傍晚到晚上有暴雨,学校取消了晚自习。” 江偌放了心:“那就好。” 程啸:“你今晚回家吗?” “对,刚上出租车。” “别回来了,这边积水很深,还堵车,我都是淌水回来的,你离陆淮深那儿近,先过去将就一晚得了。”程啸说完,语气略有不满地补充:“反正你也将就那么多晚了。” 江偌无言,刚挂掉电话,就听司机说:“电台说锦上南苑那边被淹了,还堵车,恐怕过不去,要不我送你去附近的地铁站,你坐地铁回去?出站还要淌水走一段路才能到锦上南苑。” 江偌犹豫,想起上次雨天车祸还心有余悸,便问去临海别墅的路况。 司机说:“那边是地形更高,应该没积水,就是雨大,又正下班值高峰期,可能还是会堵车。” 江偌不再犹豫:“那去那儿吧。” 出租车上山道没多久,后面一辆车渐行渐近,江偌一开始没注意到,还是司机说:“我以为那车要超车,我都放慢速度了,他怎么还不超?” 江偌转过身看了一眼,那车像是陆淮深今早出门坐的那辆,因雨水挡住视线,看不清车牌和驾驶室的人。 到家之后,那车径直开进了车库。 江偌与陆淮深一个从大门进,一个从车库那边的门进,一个滴水未沾,一个狼狈不堪。 雨来得又急又快,吴婶也没办法回家,刚好留下来给这二人准备晚餐。 江偌换了衣服,吹干头发下楼吃饭,看了眼也刚出卧室门口的陆淮深,抿着唇默默从他身边经过。 陆淮深握住她的手臂,将人拉回自己面前,垂眼注视着她,“怎么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