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着,也不想管,”江偌皱眉说,“反正我跟他是迟早都要离婚的,他心不甘情不愿,我没兴趣绑着他,跟他相互折磨,只是后来出了这样的事,一方走投无路,一方逼人太甚,互不妥协才有今天的局面。” “成吧,”程啸点点头,强忍怒意说:“你们之间感情的纠纷就不谈了,但是陆淮深授意江舟蔓来找咱妈,妈还病着呢,是不是太过分了?拉家人下水,这做派真他妈恶心!有了这一次,是不是还会有下一次?” 他早就看陆淮深不爽了,说起这人,语气一声怒过一声。 江偌心里一窒,是否真是他的意思? 如果真是,那他这人也真是够可怕的,昨天晚上还跟她躺在一张床上,让江舟蔓来找她小姨谈条件的事,愣是没透出一点风声。 她一笑,眼底浓浓都是讽刺。 她心里有一杆秤,一想到这事跟陆淮深脱不了干系,天平便倾斜,仿佛已经在心里坐实他的罪行,自动放弃为他开脱的可能。 但是仅剩的理智又告诉她,也许这只是江舟蔓的单方面的行为。 可如果真的找陆淮深对质,他会不会站在江舟蔓那边,还是个问题,毕竟江舟蔓是他的利益所向,感情所依。 江偌脸色很难看,她让程啸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课,她在这里守夜,乔惠现在这样子离不开人。 而且,万一乔惠醒来看不见她,说不定又要疑心疑鬼。 程啸回病房拎起书包,江偌让他等等,问他还有钱用吗? 程啸说:“还剩了些。” 江偌从包里找出钱夹,抽了五张百元现钞给他,微信上又转了五百,“待会儿出去没公交车了就打车,我晚上没时间回来做饭的时候你自己去外面吃。” 程啸说好,只身出去了,江偌靠在门边看了眼他的背影,少年不比成年男人身材高大结实,瘦胳膊瘦腿长身子,宽大的校服稍显空荡。 程啸沐着走廊的清光,他上的是江偌回到江家后上的那所高中,蓝白相间的校服让江偌回忆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发现除了搬家,没钱,就是在适应自己格格不入的江家,以及,暗中惦记上了那男人。 她闭了闭眼,除掉脑中不合时宜出现的那道身影,转身回了病房。 …… 程啸靠近电梯间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江偌已经进去了,他才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程啸的手机还是去年江偌给他买的某果新款,那时候江偌还是个小富婆,经济方面很是宽裕,乔惠不舍得在吃穿用度上给程啸花钱,也没那个经济能力,但是江偌舍得。 他上的那所高中是江启应安排的,又是省重点高中,教学资源在本市是一流,里面学生大多是本市或是它市的富家子弟,排外心理很严重,这里的排外还指排斥跟自己经济条件相差巨大的同学。 江偌怕他吃自己吃过的亏,衣服鞋子都亲自给他买,国外的包裹经常一个又一个往家里寄。 电话接通,程啸目光如炬盯着电梯轿厢的反光面,对那边说:“你有没有博陆的通行证?” 那头回:“我他妈怎么会有,我一个高中生。” “你哥总该有吧?你哥的司机秘书总该有吧?” “这不是废话么,”那头吊儿郎当嗯哼了一声,随后又打起精神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帮我搞一个。” …… 医院给陪夜的家属提供折叠单人床,江偌晚上在和衣睡在窄小的床上,第二天浑身不适,早早就醒了,收好单人床,陪坐在熟睡的乔惠身边。 等乔惠醒了,又去打水给她擦脸擦手,忙这儿忙那儿。 约摸九点过的时候,乔惠的手机响了,显示的是钱老师,程啸的班主任。 乔惠不方便讲电话,江偌替她接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便拿着手机走到病房外面去。 “钱老师你好,我是程啸的姐姐。” 程啸的班主任拉长哦了一声,才说:“是这样的,今早早自习程啸没来,第一节课刚上课给我打电话请病假,我让他家长亲自跟我讲,他说妈妈在住院,姐姐在医院陪着都不在家,但那节课是我的课,所以才拖到现在向家长确认,程啸确实是生病了吗?” 江偌说:“不好意思,因为昨晚开始我一直陪在医院,程啸也来过,但晚上回去住了,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她立刻给程啸打了电话,但好几次都没人接,江偌慌了神,最后一次终于被接通。 接电话却是陆淮深。 那人似乎正在气头上,话中带笑,蹦出的字眼却是咬牙切齿,“江偌,你知道你们家这混账小子多出息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