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蔓在雨势刚起的时候回了家。 在外面见了客户,吃过饭后没再去公司,也没有什么自由活动,便驱车往家赶。 连日来她悬着一颗心从未放下,如这阴雨沉沉,却不像这雨可以利落地下,她心里憋了一腔情绪,无处发泄。 深夜里,雨势渐小,江觐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过来敲她房门,问:“蔓蔓,睡了没有?” 江舟蔓那时候才刚看了会儿书,还没熄灯,“没睡,有什么事?” 周末时,江觐也忙碌在外,或应酬或玩乐,况且他自己在公司附近有套大平层公寓,晚了会宿在那儿,因此两人这两天还未在家里碰过面。 江舟蔓本以为这样的天气,江觐不会回这里。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江觐站在门口,身上还夹杂着从外带进来的湿冷,手里拿了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还有瓶红酒。 那两样东西第一时间吸引了江舟蔓的眼球,她扬扬下巴,皱眉看着她哥手里的物件,“什么东西?你送我的?” 江觐说:“陆淮深让人下午送来公司的,那时候你不在。” 江舟蔓听说是陆淮深送给她的,原本没什么光彩的眼神顿时明亮,随后又淡淡敛下眼眸,兴致不如一开始那般,微微抿了嘴角接下东西。 这礼物究竟算什么呢?弥补,道歉,安抚? 她竟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 江觐见此,问:“之前你不是去找陆淮深了么,结果如何?” 那天的事,江舟蔓本不想再提,因为仅仅是想起,她就觉得心里头扎了一根刺。 江觐眼尖,立马察觉肯定不如想象中如意,不经意问道:“怎么了?又有什么问题。” 江舟蔓招招手,让她哥跟她进了书房。 江舟蔓在沙发上坐下,叠着腿,看着自己指甲,思考两秒才说:“本来我不想说这件事了,但是和江偌有关,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毕竟除了跟我和他的事,江偌的举动还会影响到我们家。” 江偌将江偌在陆淮深家住下的事告诉了江觐。 江觐带着些倦意靠在沙发上听他妹妹絮絮,但是重点都在陆淮深的表现对江偌多么的在乎,这让他有些意兴阑珊。 在江舟蔓说完之后,他直接下结论说:“所以,陆淮深不仅没将离婚提上日程,还让江偌住到了他家里。” 江觐犀利的结论一出口,江舟蔓一愣一愣的,像被钉住一般,然后一颗心猛地下沉,点点头,失神嗫嚅着说:“是。” 男人看问题,焦点永远和女人不同。 江舟蔓之前满脑子都是陆淮深抱着江偌丢下她的画面,她觉得男人对女人的细节能看出很多东西,这也是一直困扰她的。 这事重复的向她传递一个信息,她以前看不透陆淮深这个人,现在她连他的感情都看不透了。 她一直以为陆淮深十分在乎她,即便不明显,那也是性格使然。 那天之后,她茫然间发现似乎不是这样,陆淮深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在意她。 她用感情思考问题,江觐却在用理智分析事情,忽然间给她醍醐灌顶的感觉。 可是江舟蔓又忍不住反驳,“可是江偌不肯离婚,她想要分财产,也不知是江启应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净身出户。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偌什么性格,真的惹急了她,她也不是做不出来玉石俱焚的事。事情闹大,对两家都有影响。” 她不知是在替陆淮深辩解,还是想说服她自己。 江觐却远不如她自己这般自欺欺人,他喝了口保姆送上来的解酒汤,垂着眸盯着杯面,嗓音徐徐,嗓子被热水浸泡过后,带着股不切实际的温润,“陆淮深想让江偌净身出户,并不是难事。” 江舟蔓没出声,似乎消化着江觐这简短的话其中的意义,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却渐渐紧握。 “不过你想得也没错,也许江偌会将事情闹大,带来一些必不可免的损失,但是你想想,如果陆江两家一起出面,粗略的估值一下,这些损失会不会江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多?何况陆淮深手里的托管的江氏股份还不止百分之十五。” 江觐闭了下眼,“如果陆淮深真的喜欢你喜欢到非你不可,承担一点风险又如何?更何况,以后你们若是结婚,有江家为他助力,还怕损失无法弥补?” 江舟蔓听着江觐缓缓说着,不经意间已经白了脸色。 江觐自己说着,最后也冷冷哼笑了一声,看向她,“蔓蔓,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