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朗对他说:这是袭家的事,你是我表妹什么人? 把他气得不轻。 那厮的嘴要是毒起来,是真能往人心口上捅刀子。 不过后来想想也是,他算是宁元娘什么人呢?对淮南王下狠手的话,宁家要是有所察觉,那群长舌妇想必又要找到西山别院去扰得她不得清静。再者,问过袭朗的安排之后,真挑不出个不是,也只好消停了。 谁叫他惦记着人家的表妹呢?缺理。 道理是明白,每每想到那句话,还是恨得牙根儿痒痒,心说袭老四的命怎么就那么好?老天爷怎么就不让他尝尝深陷儿女情长的苦呢?真是不开眼。 到了下午,蒋修染发现,自己那十五道折子好像是白写了。 皇上用过午膳之后,就把淮南王唤到了御书房,发了很大的火气。 宫里相熟的人跟他说,皇上这次是当真动怒了,将龙书案上的一对奏折、账册一本一本摔到了淮南王身上。 蒋修染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了宫人几句,笑了。 折子没白写,明日继续递添柴加火就成。 皇上发火,另有原由。 比起蒋修染的好心情,淮南王像是置身于噩梦之中。 也不知是谁做的好事,竟将他这几年来私下做生意谋财的事捅到了皇上面前。 到了皇上嘴里,谋财变成了大肆敛财、居心不良,还将一本本账册摔到了他身上。他倒是想看看账册,心里已慌到了几点,如何也看不清账册上都写了什么。 父皇的咆哮在耳边回旋,他只能意识到一件事:这一次,母妃怕是都要被他连累,少说也要被父皇冷落一半年了。 而母妃被他连累之后,少不得要将怨气撒在他头上。 该生气。他不争气,自幼就不争气,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可他就是想争气,又能争到什么?母妃便是再得宠,到底不是正宫皇后,怎么样也轮不到他建功立业——锋芒越盛,怕是死得越快。 他不知道是如何离开御书房的,走在宫中甬路上,才想起夏映凡一早就去了袭府,不知她有没有被刁难。 再抬眼看看天色,惊出了一身冷汗。已时近黄昏,不管宁元娘那边的事情得没得手,此刻夏映凡都必须要回到王府,否则,怕是九死一生。他已惹得父皇暴怒,眼下除了她,没人会给她丝毫的照拂。 他疾步走出宫门,上了马车,厉声吩咐车夫:“回府!”语声刚落就改了心迹,“不,去袭府!”先到袭府看看情形,夏映凡不在,便是已经回去;若是还在,便是被扣下了。 ☆、134|131.130.6.1 因着淮南王心急如焚,车夫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袭府门前。而淮南王在途中吩咐了侍卫,火速召集人手,前去袭府待命。 淮南王不待侍卫报上自己的名号就跳下了马车,直奔侧门而去。 袭府不好进,而且事不宜迟,他与其等着两面的下人交涉,不如自己闯进去。 奇的是守门的护卫见了他,并未阻拦,反而笑呵呵地作揖行礼,“王爷来了?请。” 淮南王无暇他顾,急匆匆进到外院,看到前面的两个人,猛然停下脚步。 三公主在甬路东侧,蒋修染在西侧,此刻俱是回眸看着他。前者现出了狡黠的笑容,后者神色冷漠如常。 三公主笑道:“这样的日子,还这般失态,不需想也知道是为谁了。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到了外院就老老实实等着吧。袭府的内宅绝不会容你硬闯。我留在这儿,就是等着人回话,允许我进去我才敢往前走。” 淮南王清楚,三公主所言非虚。香芷旋怀着身孕,袭朗于情于理都会对这一胎极为重视。而他想要独自闯进内宅,绝对不可能。他闻言吁出一口气,横了三公主一眼,“何时轮到你对我指手画脚了?!” “哼……”三公主满脸不屑,“今日也不知是谁被父皇骂得狗血淋头,你啊,惹了大麻烦上身,等着倒霉吧。”又挑衅地挑一挑眉,“眼下就觉着我的话不好听了?那你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最是喜欢落井下石。”说着想起一事,笑容变得明快,“嗳,到时候你那心上人的日子定是不好过的,我给你个面子,让她去服侍我如何?” “你给我闭嘴!”她越是语气轻快,淮南王的怒火就燃得更旺,此刻几乎冲到了头顶,“也不去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怎样不堪的嘴脸!” 三公主却是不恼,“你这种蠢货看着不顺眼的人,大抵都是别人看着顺眼的人。你要是跟我手足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