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反而闭上眼睛,那一幅山海胜景,剑意共鸣的图卷,便在她心头铺开。 不只如此,那图景的恢宏气象,已经穿透了厚重的地层,顶着滔滔魔气,在无量地火魔宫上空招展。 在渊虚天君明月神通的映照下,一界可见。 “真来?这么花哨,有什么用?” 话是这么说,昊典还是没再动弹,只在这方世界外的阴影中,静静观察,也在等待。 更远处的星域中,罗刹鬼王也是驻身回眸,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或许就是在等这天吧……啧,我可不是指你们叶家,用不用这么急着出头?” 随着凛冽剑意化现,同样素白裙衫的叶缤,无声无息,在黑暗星空中现身出来,只是相较于纤尘不染的罗刹鬼王,先前连番激战中,染下的片片血迹,此时已经形成暗色的污痕,遍体皆见。 感受到剑意锁定,罗刹鬼王脸上微笑依然: “你这是阴魂不散,还是双宿双飞啊……真界那份热闹,不参与吗?” 叶缤容色平静:“你我之事,私下解决,正当其时。” 说罢,便有一道血痕,显在眉心,全身气机由此激荡,与她平静安然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刻,罗刹鬼王仿佛听到了她体内一连串重锤轰击的声响,而到后来,那声音便从重浊转为明澈,最后已经是悠然不绝的长吟,缭绕不散。 如此罕见诡谲的情况,以罗刹鬼王数十劫来的见识,也少有印象。 正沉吟之时,叶缤微微偏头,肩后血光冲起,凌空化为四尺剑器,在骤扬又沉的剑吟声中,落入她手心,殷殷鸣啸。 “……血契咒剑?” 罗刹鬼王目注那锋芒内敛,却不见任何血色涂染,单纯观察,也想不到其源流的剑器,啧啧摇头,又奇道:“什么内容?当年我想和你订血咒,多好的条件,你都不答应……不是有太初无形剑吗?难道用着不顺手?还是被昊典讨要回去了?” 对罗刹鬼王后续的言语,叶缤不太理解,但心神澄净,不染微尘,只右手持剑,锋刃前指,剑意锁定目标。 “做过一场便知。” “好啊。” 话音未落,罗刹鬼王的笑容和身形,同时变得缥缈不测,而叶缤,与她几乎同样的变化。 可也在此刻,真界方向,灵光明灭,照映虚空,便是隔了亿万里,罗刹鬼王也有些感应,她暂时不管叶缤,回头去看。 偌大的真界,在这里正像她手中的模具,恰是观睹的最好距离。 但见一道剑光,自东海之上发动,劲射西北,苍劲矫健,真力弥漫,激得天风海浪,莽莽苍苍。 其威能也还罢了,可当这一道剑意冲起,无量地火魔宫上空,那山海胜景,剑气图卷之中,分明有一道人影,自海天中来。 那是一个雄壮如山的男子,锦袍玉带,发束铁冠,手提长剑,迈步登崖,意气风发。 但很快,人影变化,还是那身装束,却是锦袍褪色,胡茬铁青,面上深痕交错,岁月留痕,虽立于高崖之上,海浪咆哮,场景似乎并无不同,可前后对比,便有沉郁悲慨之气,如乌云倾压,覆上心头。 “还是这么个大老粗……孙女可不一样啊。”罗刹鬼王没心没肺地评点。 至于叶缤,则静默无言。 那是她的祖父,叶半山。 剑意图卷上,所留三十二股剑意之一的源头。 因为叶半山的出现,时光长河扭曲刹那,但很快,又回归到既定的河道上来。 和域外相对超然的视角有别,身在真界之内的人们,感觉绝不相同。 特别是某些与之关联的人群。 东南方向,以灵纲山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