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表示,阚兴离就跳了出来,冷讥道:“这话让后圣来说还差不多……渊虚天君不妨请他老人家出来理论一番?” 说是这么说,真到吐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气息还是偏弱,毕竟也是白莲的一面之词,真不好下定论,所以他后面狗尾续貂,换了个称呼,首鼠两端的模样,看了让人发嚎。 余慈淡淡一眼瞥过去,随即收回。 对这种人,真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 阚兴离见余慈这等反应,只当无言以对,心中陡然狂喜,情绪上来,就是放声大笑:“原来如此,那劳什子后圣当真是个样子货,你渊虚天君倒练得一手欺天瞒地的好功夫!” 他笑得开心,可问题在于,笑就笑罢,笑到后来,怎么突然就止不住了? “哈、哈……不好……哈!” 阚兴离怎么也是长生真人,知道不妙,全身发力,面目扭曲,想扳回局面,可他形神关系莫名就是错乱颠倒,越想往东,就越往西,心念不动还好,一旦动作,全身气机便是大乱,竟是走火入魔之兆。 “左辅大人救、救……” 说话半截,连嗓子都造了反,言辞不清,含糊难懂。 左辅粗眉皱起,这可真不是玄门正宗的路数,他心头微动,目视余慈:“莫不是天君学当年的紫微帝御,也入了魔?这可是万劫不复的愚行,身为盟中同道,真要帮一把手……回头是岸哪!” 说话间,他慢条斯理地捋起袖子,眼睛分看两边,须臾不离余慈面上表情,也持续观察阚兴离的状态。 余慈笑容不改:“当年魔劫到此,肆虐千载,未曾稍息。你身边这蠢材,身为长生真人,种种欲念,却如春来蔓草,处处滋生……心境修持,都甩到狗身上去了,也算是报应不爽。” 面对余慈的笑脸,左辅却很难再维持住笑容,只冷冷盯过去。他当然知道,阚兴离此人,根骨、悟性什么都好,就是心性不佳,虽机缘巧合,得入长生,却连“小三灾”都没过去,在府中长生真人里面,排名最末。 话又说回来,再怎么不成器,也是长生中人,也是碧波水府的高层之一。 渊虚天君就这么“一眼”给灭了? 他心中又是恼怒,又是警惕,既恼怒余慈完全不把他吕膺放在眼里,又警惕这位渊虚天君的莫测神通,对一位长生真人,一念动处,便是黜落,也来得太容易,哪有外表所见的虚弱模样? 事到如今,以二人的地位,不可能再嘻嘻哈哈,一笑揭过,大战难免。 按照碧波水府的发展趋势,早晚要与洗玉盟传统的当权者有一番“刀光剑影”,尤其是势头大挫的四明宗一脉,意图重新崛起的上清宗,自然也是他们打击的目标。 不过,在这太霄神庭之内,左辅其实不愿余慈彻底撕破脸,他还没有万全的把握。 但如果非要动手,眼下已经是难再寻觅的良机。 渊虚天君虚弱的表征,说是伪装,也太没有意义,很可能是强敌围堵造成。 而这边法则体系扭曲造成的信息遮蔽,更是最好的掩护,若能神不知鬼不觉将渊虚天君拿下,甚至可以通过他进趋太霄神庭核心区域…… 掌控太霄神庭! 就是府尊成就地仙之后,也没有这番奢望吧! 念动处,左辅的神通法力已经是压抑不住,未正式出手,其真形法体已与水汽同化,他在沧江之畔修行,最亲水脉,更化入沧江水脉精气,一旦激发,其威如蛟如龙。 左辅虽未进窥真实之域,但在天地法则体系中,尤擅动静、阴阳之法,杀意一起,自身气机脉动便主动勾上余慈这边,急剧震动,要打乱余慈的节奏,并带入到自家节奏中来。 这一手并不稀奇,当初余慈初出关时,对付神憎,就是用的这种法子,整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左辅钻研此道数劫之久,无论是技巧还是纯度,都是此界顶尖,甚至由此形成了他独有的“水龙吟”界域,换了别人,现在可能心跳、血液流速乃至于心意念头都由不得自己,被左辅控制拿捏。 可是对余慈来讲,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完全是受心内虚空的反馈,被太霄神庭核心区域的“分量”给镇压住,要想挑动他的气血脉动,请先把太霄神庭挑起来吧…… 余慈也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看左辅眉头皱紧,铺开的界域因为先期的意外,扭曲难看,也是失笑。 左辅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