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魔国交织,不再是之前彼此协调、交融的状态,而是需要冻寂魔国给予部分压制,重新梳理。 也因此,谢康令之前横扫六合的威煞受到限制。 对此,余慈重新退居幕后,杨朱站在台前,却也不再轻易发剑,而是重走飘忽的路线,干扰魔国运转,积蓄力量,随时可能发出破坏性的剑光。 他们没有指望能够一举将极祖轰走,把谢康令形骸留下,但相关的消息早已经传出,只要等到八景宫、洗玉盟的强者介入,形势自然会偏转向有利于他们的一方。 对余慈他们的想法,极祖心知肚明,却也没有二度发力的意思,只是冷眼旁观,也在琢磨。 这时候,他的想法自然发生了变化。 杨朱这种“外道神明”,并没有因为强势的做法,影响到余慈的控制力,相反,倒是成为了余慈手中的利剑,不自觉依照余慈的节奏交战。 当神主与“外道神明”进入这种模式的时候,只与一把“剑”摽劲儿,就绝不是聪明的做法。 极祖试图对余慈的根底做更进一步的分析。 他必须承认,这样的渊虚天君,必将是他图谋上清三十六天的阻碍,若再算上那位不知深浅的后圣,事态很有可能向他最不愿见到的方向滑落。 此时此刻,极祖用观察生死大敌的方式,观察余慈的底细。 理所当然的,他从天人九法的层面入手。 生死法则是余慈的根本,自不必说; 太虚法则兼通自辟天地和虚空大挪移,也是第一等的;在动静法则上应对也很熟稔,冻寂魔国没能取得压倒性优势,想来蕊珠宫那边也是功不可没;另外就是灵昧之法,余慈在情绪法门上的造诣,至少在认知和技巧上,着实让人称羡,魔门修士无论如何,都达不到这种程度。 当然,最为难得的,还是通过神主网络,将各项法则脉络统合在一起的结构能力。 余慈有上清体系的基础,也有不拘一格的应变能力,攻防之间,调动的资源也让人目不暇接,真真让人羡慕。 如果只看以上这些,余慈的表现简直就是完美。虽然在造化、真幻、阴阳、道德等方面还缺乏验证,但仅就以上几点而言,对一位神主、地仙来说,都足够了。 不过,极祖除了赞叹,自然也有所得。 没有人是真正完美的,就是陆沉那样将人身修持推向极致的强者,某种意义上,也存在着性格缺陷。 此时,杨朱也好,余慈也好,都有明显的破绽。 相较而言,倒是杨朱做得更好一些,他虽然疯狂,却将最强点与最弱点绑在一起,这样只要是败,就是一场脆败,但只要还维持,就是一根难啃的骨头。 至于余慈,他似乎还没有学会杨朱的老辣,在尽情展现他在天人九法上精深造诣的时候,也将非常要命的一点,体现得淋漓尽致。 境界太低了。 天人九法的演化,是真正的高水准,但由于境界修持的弱点,余慈将根底虚实暴露得更多。 极祖尤其感觉到,有一处地方非常值得利用:超拔! 用天人九法的理论来讲,太虚与灵昧的天人相搏,是所有修士的成就根本。 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 最初,“天”与“人”不断趋近,修士借此获得境界和力量;后面则又持续妥协,似合似离;直至成就地仙,双方彻底“闹掰”。 在此期间,起拔之法就是衡量天人关系的标尺。 有人说,那是最直观的阶梯,谁登得更高,谁就更强;但极祖对此形容不屑一顾,他认为,超拔应该是展现出长短松紧的绳索,复杂多变。 有时,修士要通过这条“绳索”,拉近与天地的距离,一会儿又要尽可能地甩开它,又或者利用它,全力扭曲天地的本来面目。 天魔一族就是控制这条绳索的行家,它们的天赋秉性,能够深入其中,看这条多年来持续编辑的绳索,什么地方最坚韧,什么地方最松散,什么地方则已经出现了暗伤,随时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