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人么?” 没有得到回应,荀愿方一皱眉,却见余慈遥望天外,而其额头上,那双蛇交缠的诡秘血印映入眼帘,让他再次怔住。 便在他的注视之下,余慈闭上眼睛。 当浩然宗荀愿的声音响起在莲花池上空时,暗室之中,来自各方的修士发出了低哗之声。便是傻子也知道,此时开口的,绝不是刚刚疯了一般打压余慈的那个。 相较于其他人,赵相山的消息渠道要更全面、更及时,他心里摇头:将死之人,果然不可理喻。 孙维帧那边的过激反应,有些出乎意料,说不定会在事后给他带来些麻烦,但也仅此而已。 倒是莲花池那处情况急转直下,他还需要做一些解释,故而他也不再就监察的身份卖关子,笑吟吟道:“诸位,刚刚得到一个坏消息……” 不管有多少人因为他的笑脸而腹诽,赵相山自顾自讲下去:“月前,山鉴宗遭遇魔劫,山门破败,下次宗门大比,前景暗淡,而其门内的孙维帧孙真人,受魔劫影响,冲关失败,眼看不治,难得还是古道热肠,见本该今日轮值的马真君有事耽搁了,自愿助一臂之力,暂代监察之职……然而便在位上,以身殉职,真是可惜。” 他说得弯弯绕绕,可等与会之人理解透了,一时暗影中的杂音都给闷了回去。 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人暗地里骂一声: “滑不溜手,卑鄙无耻!” 赵相山不愧是无极阁的当家人,最能为自己找后路,排布了一系列阴谋诡计之后,还想着置身事外,永立于不败之地。 刚刚他就说,不急于取余慈的性命,可又安排了血府老祖这样的大能出手,号称是“试金石”,如此不论成败,他都是“神机妙算”。 而收买“三元秘阵”监察之事,更是做得……啧! 就算是余慈战败血府老祖又如何? 杀掉的全都是血相傀儡,血府老祖快要转世的人了,还会心疼吗? 就算他顺藤摸瓜,找到山鉴宗的孙维帧又如何? 将死之人,还能吐口吗? 就算洗玉盟事后倒查,严加惩治,又能怎样? 马上就要破败的宗门,还怕惩治吗? 最恶心的就是,赵相山竟连个“劫法宗师”都懒得配,直接用个寿元将尽的真人抵数,那种一拳砸在空气里的滋味儿,只要是站在余慈的立场上,设身处地想一想,都觉得憋屈难受。 当然,余慈憋屈,与会之人尽都开心,更有人赞叹不已,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那位渊虚天君,到头来,究竟会是怎样一幅表情。 赵相山见火候差不多了,拍了拍巴掌,唤回人们的注意力:“这正是我要向各位说明的第二点,行此非常之事,其实未必就要出非常之力……” 他话里点到为止,但此类言论,对面人人喜欢听。更别说有事例在前,说服力还是相当强大。特别是当人们看到水镜中余慈冰冷僵硬的表情之时,心里不自觉已有砝码加上。 赵相山不动声色地关闭水镜,又伸出三根手指,继续之前的话题:“前面第一条是各位的需求,第二条是各位如何出力,这第三么,就让我和大家一起,探探那边的底儿,特别是说一说‘后圣’。” 一语既出,各方骤然沉寂。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考量,在这里大咧咧议论一位神主大能,都是让人心惊胆颤之事。 赵相山脸上则是笑容不改: “诸位无需担心。‘后圣’之名,虽说是八景宫的萧圣人金口玉言,赠于那位大能,也成了正式的名号,可其中的门道儿非常复杂。 “若真的境界上低了一两层,也算是有益无害;可毕竟是境界相近,除非是那位真向萧圣人低头,否则,‘后圣’之名越是响亮,对其牵绊越深,那位应该也是很抗拒的,故而暂时来说,直呼此号、或者是‘上清后圣’的全称,也绝不会引起感应。” 他说了这么一通,既是卖弄见识,增强自己的权威;也是拿“八景宫”、“萧圣人”的名号,打压“后圣”的威仪。 效果还是有的,黑暗中,有几人的吁气声清晰可辨。 赵相山轻轻敲击身侧的水镜,使镜面上的光波恢复流动,但并没有映现出的实际的图景,之前有关余慈的那些也都抹去了。 “与罗刹鬼王一战后,对于那位‘后圣’,此界各方势力短暂失声,还没有适应突然撞进来的这头巨象。那一战,着实是拔高了后圣之威……” 伴着赵相山的话语,水镜中重新显现图景,却是一片彻底冻结的海面。 “这是后圣与东海那位交战后留下的痕迹,看起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