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辈也是感恩戴德,回来之后,与他们父子一说,才知道“卢遁”应是余慈,也由此对他们父子很是照顾。 至于小九,那就更不必说。 以范平木讷的性子,能在宗门内混出好人缘儿,倒有大半是应在余慈身上,又让他如何不感激? 余慈让他起来:“无须做这些俗礼,我看你修为扎实,不温不火,这很不错……” 说话间,见周围看热闹的人有增无减,余慈眉头皱了下。以他本心,不至于如此高调出场,可一众天法灵宗弟子所遇之事,也并非那么简单。 他就给小九使个眼色:“走吧,咱们叙叙别情,也想听听你们在湖底,经了什么事儿……让人如此挂心。” 最后一句,只有小九才能听到。 小九果然是个玲珑心,眨了眨眼,半点儿异样不露,只是抹干净脸,笑眯眯地抱起余慈臂弯:“走啦走啦,回去再说不迟!” 余慈瞥了眼过来,见她差不多整个人挂在臂上,也是无奈,也笑了笑,大袖摆动,湖面沉陷,将一干人等尽都吞没。 陆雅为他们安排的位置,就在洗玉湖下大约七里,这就是千丈深,对天法灵宗弟子而言,可能有些不太方便,但非常时期,也顾不得这些了。 余慈身形居中,自有一界,将外面强大的水压尽都排开,不给天法灵宗弟子造成压力。看众人都适应了,像是颜臣那样比较活络的,甚至都通过范平,得知了他的身份,便问起事情缘由。 所问的,正是颜臣。 刚刚得知眼前这位的身份,颜臣有大半心思都是木的,平日的灵活机变,留不下三成。下意识有一说一,直接道出关键:“其实那灵鱼本似乎不应该生活在那片水域,是追着师姐家乡一个独有之物而来,不是如此,我们也不会那么为难。” 看余慈和小九灼灼眼神,他打了个寒颤,指向范平腰间的“藏灵袋”:“就在那里,是一条贯鳞顶角的鱼龙,还受了伤!平弟将它养了起来。” 范平这回的反应倒快,颜臣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将“藏灵袋”打开。 所谓藏灵袋,这是天法灵宗弟子标配的宝物,可以存放一些体积较小的灵禽灵虫等,但更多时候,是将以特殊秘法祭炼的本命之兽化为木偶似的“灵具”置入,用时再放出来,非常方便。 一行人都盯着袋口,里面流溢出淡淡的药香。范平小心翼翼抖了两下,一条黑蛇似的生灵,有气无力地探出头来。 鱼龙! 这小生灵形如黑蛇,只是头面与蛇类差距较大,眼鼻口等器官不甚明显,但头顶有两只指节大小的短角,非常醒目,顶端已经有开叉的迹象,仿佛鹿茸一般。 天法灵宗的弟子们,都已经确认了其种类,但对这种只生长在天裂谷中的天地灵物,还是百看不厌。 但另外两位的反应,可比他们大得多。 小九失声叫道:“小家伙!” 余慈没有说话,可在刹那间,他瞳孔之中,仿佛有金芒流转,便如漆黑云层中迸发的电火,撕裂黑暗。周围天法灵宗弟子但凡是看到的,无不心神悸动,有人甚至一口气憋在胸口,脸都给涨得红了。 甚至不需要肉眼辨认,只要感应到那仿佛同出一源的亲切气机,余慈就能辨认出这只鱼龙的“身份”。 小家伙,那个将其最精纯的天龙真形之气灌输给他的可怜虫。 天龙真形之气乃是太古天龙血脉所蕴的至大至刚之气,可破邪魔虚妄,余慈多赖于此,才多此在险境中活下命来。其后“小家伙”也成为他的宠物,帮了他不少忙,可当年在剑园中失散,一别就是三十余载,不想竟是在此地重聚。 因在洗玉湖上,受三元秘阵压制,他已经习惯了收敛感应,且天法灵宗的“藏灵袋”也颇为神异,隔绝内外,刚刚余慈竟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看小家伙的模样,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余慈便看到,“小家伙”头颈间分明有一些极微的伤口,内部结构也受到损坏。 “来!” 余慈向“小家伙”送出心念,当年殖入其身中的神意星芒,如今已然不在,或许是在它已颇为炽烈雄厚的天龙真形之气中化消干净。但没关系,同源而出的天龙真形之气,是比神意星芒更为直接的桥梁。 “小家伙”只是稍微迟疑,就“嗖”地蹿出藏灵袋,就是对鱼龙习性全无所知之人,也能看出,“小家伙”非常之兴奋,绕着余慈转起圈子,若非后者身上灵压太强,恐怕早就贴了上去。 便在鱼龙绕舞之际,余慈心内虚空中,已经沉寂许久的承启天中央祭坛之上,几如蛟龙般的鱼龙外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