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手段之一,接下来,他们又会怎么处置呢? 沈婉品尝着唇间涩香隽永的奇妙滋味,心神却是宁静无波,而这时,身畔沈良的呼吸重了些许,随后就被荡漾起来的轻妙婉媚的笑音遮过。 “又是她。” 沈良的表情很是微妙,脸上肌肉扯出的是不屑的冷笑,眼睛却已不怎么灵活,沈婉顺他的视线看去,颔首道:“是婕姑娘……” 入目的是一个身姿高挑的美人儿,面部轮廓清晰明丽,头上斜斜挽一髻,却有更浓密的秀发披散出来,十分随意。所披裙裳色分五彩,斑斓艳丽,尤其是自腰臀以下,分切成十多幅裙片,中间以丝绦银铃缀饰,露出裹着透明纱裤的修长腿线,大异于寻常装束,极富异族风情。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多数人的目光。 然而,据说此女放浪形骸,在移山云舟这段时间,似乎与多人发生过不清不楚的关系,行事又甚是高调,沈婉、沈良都有所耳闻。 追着此女身影,只见她正与一个年轻男子说笑,背着手,倒退着走路,裙摆银铃叮叮作响,恣意放浪中,又有些孩儿般的天真,沈婉明知她风评不好,见此也暗中感叹,难生出恶感。 “哎……” 倒退走路的后果出现了,婕姑娘刚绕过一个柱子,却和后面转过来的一个男子碰到了一块。 修士之间出现这情况,很难说是无意。 婕姑娘呦了一声,疾转身,为保持平衡,反手按着那人胸口,如此接触,不知有多少男子心下暗羡,而婕姑娘的同伴脸色则不太好,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婕姑娘与后方那人四目交投,忽都一愣。 “孙婕?” “李闪!” 沈婉放下茶杯,旁边沈良凑过来,轻声道:“那个李闪……” “嗯,我记得。” 李闪,北荒商人,沈婉对他有些印象。此人似乎原是出身沙盗,修为一般,但转行之后,安分守己跑买卖,与随心阁有些来往。沈婉记得他,是因其有一些特殊的渠道,进来物件很是稀罕,换取的除了寻常商品,也有一些说不出作用的杂物,似乎还是个收藏癖。 没想到,他也南下了。 正午的骄阳穿过透明的防御阵,洒下光辉,与栏柱的阴影一起,分割长廊,也模糊了眼神,相距不过两尺余,彼此却都不好测度对方的态度,只能凭借着本能说话。 “你还活着啊……” “侥天之幸,陈国一别,多少年了?” “二十年?还要多一些……” 短短几句话,两人却是难以为继。对孙婕来说,这就有些失态了。她已不知多少年没有类似的感觉了,当年与她一起充做金童玉女的伙伴,记忆中秀气可爱的脸,变得英俊,但也混有浊世的风霜痕迹。 她总算是历练甚多,展颜一笑,正待再启话题,旁边那位临时寻来的什么富公子,已经昂起了下巴,贴在她身畔,伸手按着她的肩膀:“婕姑娘遇到了故人?在下无间楼富梁,这位是……” 他争风吃醋、宣示主权,仅有那么一点儿掩饰,有等于无,不过态度分明,不至于让人误解。 对面,李闪垂下视线,得见旧识的兴奋迅速敛去,还原成一种圆滑的笑容:“鄙人李闪,一介行商,从北荒来,到南方做点儿买卖,得见富少,幸何如之。” “原来是李掌柜。怎么着,久别重逢,也是一桩喜事,要不我做东,大伙儿一块聚聚?” “呃,不了……”李闪如何不知富梁的意思,若他真不知机地应承下来,这个仇就算结下了,忙回绝不迭。 富梁呵呵一笑,还待再说,手上忽一痛,却是孙婕拍开他搭肩的手,盈盈笑脸依旧,可语气却有些不妙:“富公子考虑周全,都代人想好了……我们这边等着开宴就好,是也不是?” 富梁便知他喧宾夺主,惹恼了美人儿,未等补救,便见孙婕又将视线转向李闪,话音又温和下去:“阿闪,咱们多年未见,不如寻个地方叙叙旧。” 李闪瞥了富梁一闪,脸上就有点儿尴尬:“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回头,回头吧……” 说着,他勉强一笑,匆匆打个招呼离开,富梁见状,却没有半点儿喜悦之心,因他知道,这回已经彻底把事情办砸了。 果不其然,见李闪躲开,孙婕笑容收敛,面如寒霜,看都不看富梁一眼,拂袖而去。 周围便有人闷笑,众目睽睽之下,富梁被她甩了脸子,自然恼怒,可他更知,孙婕与寻常女子不同,修为已臻还丹境界,与他相比,不动手的话,真还分不出高下,比之那些任人呼喝来去的柔弱女子,是迥然不同的风情,就算裙带松,也自有味道。 他不就是吃这套嘛! 尴尬过后,富梁想到此女风情,心头发热,厚着脸皮又追上去,赔尽小心,心里则在想着,将这美人哄上床后,如何折腾花样,不把她弄个死去活来,决不罢休! 或是他哄女人的本事了得,又或者孙婕本就喜怒无常,这么走出两里路,赔尽小心,富梁总算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