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法器,如何处理?” 声音像是一阵阴风,吹过诸人心头,带起的却是油煎似的感觉。还没出门的人都不愿走了,回头看夺心道人的反应。 夺心道人则盯着说话之人,面上冰冷,心中则是勃然大怒:斩义你做死! 但这也是心里想想罢了,天夺宗三个步虚修士,夺心道人、斩义、仇伍,虽是以夺心道人修为最高,又是宗主之尊,但平日里,还是要受到一定的掣肘,其中主要就是来自于斩义。 尤其在夺心道人将仇伍定为下一任宗主人选之后,更是如此。 二人的矛盾早已经表面化,夺心道人也不怕让人知道,阴森森回应:“斩义师弟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 “我哪有什么想法,只不过这回在黄泉秘府得了好处,我想着也该按照惯例,给自家兄弟分润分润。宗主以前说时机不到,如今各方注意力都扯得偏了,也到出手的时候了吧。尤其是那玉盒……” 提到玉盒,众人或站或坐,如泥塑木雕一般。眼中却都是发亮:十七重天的法器啊,别说他们,就是长生真人也要侧目的。 斩义所说的玉盒,来历比较奇特。 那是当初北荒修士抢入黄泉秘府时,绝大部分人都被西南方向迸散的宝物洪流引去,偏偏主事的仇伍使了个赌性,一方面让手下去抢宝,自己却是单独去往相反的东北方向,并在那边的山顶宫殿之中,得了这玉盒。 不说祭炼层次,就讲当初得这玉盒的机缘:仇伍确认,当时宫殿已在近期被人光顾过,宫殿外甚至留下了战斗的痕迹。可这玉盒,竟然藏在壁角处未被人发现,相较于被搜检一空的殿堂,实是幸运。 祭炼十七重天的法器,在天夺宗这么一个中小型门派里,完全就是传承重宝的级数,价值无可估量。可惜事机不秘,被人发现,险些就被打杀在秘府中,好不容易才逃回本宗修士群中,趁乱拣回一条命。 若非如此,这玉盒,仇伍未必会拿出来。 坦白说,夺心道人心中并不是那么实在。天夺宗本就多无法无天之辈,能使这些人归拢到一个宗门,形成合力,靠的是宗门延续千年的严酷的宗门法度,其中“分配”一环,又最是重要。 黄泉秘府夺宝,是宗门整体行动,但宝物是仇伍得到,他应记首功,以其地位和修为,真要不顾一切强行将宝物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当初他重伤在身,自知怀璧其罪,这才将玉盒献给宗门。 夺心道人是凭借宗主之尊,占了个便宜,将宗门公器,纳为己有。只要他一日在位,名义上就不违法度,可在本质上,已经有些出格。然而这宝物实在太过重要,他心中贪欲,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自他开始祭炼,便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这里,夺心道人看了一眼仇伍。仇伍今天还没说话,面无表情。 当年将仇伍内定为下任宗主人选,也有种种算计,但如今看来,还是稳住了局面。 仇伍都不说,只凭斩义一人,还无法形成有效的冲击。夺心道人便淡淡应道:“斩义师弟说得极是,那几件法器,有几件不合用的,这次就分别由你们带出去,瞅一个恰当时机,出手便是,其余的,就按宗门规矩办。” 不管什么规矩,宗主的特权总还是有一些的,他“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斩义无从下手,只能恨恨而去。 会议散了,各人都去找自家渠道,散出无拓城,夺心道人需要处理宗门事务,是较迟一批出来的,不过身为宗主,他自有便利渠道,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千里开外,冲入黑暴之中。 漫天黑沙如幕,进入此间,夺心道人便是长吁口气,为保万全,又低调地飞行了数千里,这才停下。 行进中他有意选择方向,停留的地方正好是一处飞甲妖龙的栖息地,这种北荒出了名的凶物,拥有全面碾压还丹初阶修士的战力,可谓北荒一霸。此处栖停的这只,长逾十丈,堪比大型飞舟,在飞甲妖龙中也算是巨型。 只是,相较于步虚上阶的夺心道人,这凶物实在不够看的。源自本能的灵敏感应也让它发觉了这一点,转瞬间,全身鳞片都倒竖起来,如刀戟林立。 黑沙风暴的声势蓦然激烈许多,这是飞甲妖龙放出了它掀动沙暴的天赋能力,以此为掩护,然后掉头便走。 夺心道人嘿然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乍一打开,便有血光放出,穿透飞甲妖龙巨躯,眨眼之间,这头长及十丈,重有千斤的庞然大物,便急剧萎缩,化为一具干尸,被黑暴卷动,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果然凌厉。” 见血光杀伤如此了得,夺心道人心头大悦,也不收起血光,驭气飞动,在黑暴中一路前飞,不管什么凶兽猛禽,吃血光一绕,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