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闲原先在林家的时候, 因为素日交际的人有限, 只有一个苏舒燕是最亲的, 所以等闲也没有什么别的事缠身分神。 不过是做几件事,刺绣,看书, 养花, 如此而已。 林御史藏书颇丰, 本是想把儿子东来培养成一个饱学诗书的儒学之士, 没想到东来偏是个浅尝辄止的性子,不能了解林御史的苦心, 反倒是西闲, 自从认字开始,就尤其细看看书。 林御史起初以为她只是随便乱看不成气候,不料偶尔问答她两句,每每答的中理妥帖,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不说, 另还有自己的些许想法, 却比寻常儒生说的还要出色。 林御史看时常感叹,若西闲是个男儿就好了,有这样的才学见识, 难道还怕不能蟾宫折桂金榜题名吗? 只是西闲读的不过是经史子集之类, 那些杂书,却是极少看过。 林御史因也知道她聪明, 所以不肯把那些《西厢》《丽娘》之类的书给她瞧。 而《史记》里论起某君王跟姬妾,每每又多两句“耽于酒色”或者“溺于美/色”,总觉着不是什么好话。 只有诗经里才令人觉着喜欢些,比如“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或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等等。 等西闲年纪渐大些,所有美好的想象都在这些里头了,而这些想象跟美好,仿佛都跟赵宗冕沾不上边,他好像只是来打碎这些的,果不其然,马车上的经历只是个开始,但跟现在相比,西闲突然觉着,那一次的经历简直可算是造化。 身子仿佛给捏碎揉碎,融化在水里。不知他又折腾了多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原本不知什么叫做“耽”或者“溺”,又有什么可耽可溺的,如今却明白的透彻淋漓。 西闲已神智昏沉,连手指尖都是麻酥酥的,耳畔听到哗啦的水声,然后是赵宗冕不知说了什么话,仿佛是在叫人。 西闲猛然一颤,他们如今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 她挣扎着动了动,竭力睁开双眸,却正对上他明亮的双眼。 西闲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缕神智,发现自己却是给他抱在怀中。 赵宗冕身上披着一件湿漉漉的单衣,西闲忙要看自己。赵宗冕道:“怎么了?” 西闲愣了愣,忘了自己要问什么,只呆呆地问道:“好、好了吗?” 声音细微而嘶哑。 赵宗冕一愣,旋即眉峰微动:“嗯……”眼中漾起些许笑意。 西闲略觉安心,索性什么也不去想,委实太累了,累的让她觉着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宫女们鱼贯而入,捧着各色巾帕之类上来伺候。 赵宗冕不耐烦她们行事,索性用自己的长衫把西闲裹在怀中,抱着出门。 他径直回了里间,欲把西闲放下,西闲仿佛察觉什么,身子微微蜷缩,低头往他怀中靠过去。 赵宗冕笑道:“这回知道怕了?” 把人放下的同时,赵宗冕俯身下来,西闲朦胧里看见人影压落,道:“皇上。” 赵宗冕“嗯”了声,见她缩在自己的龙袍里头,越发显得身形娇小,楚楚可人,因为被折腾了太久,没有素日的冷静自持,反是一种恍惚之色,原本如雪的肌肤上,泛出纵情后的润泽绯红。 赵宗冕禁不住凑过去轻轻吻落,先前在浴房里本已经有了四五次之多,却仿佛怎么也无法餍足,只想一点一点地把人吃了了事。 好像一鼓作气吃进肚子里,才能放心一样。 察觉他的动作,西闲摇头,嘴里喃喃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