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鱼贯入内,竟捧着赵宗冕的王服。西闲一怔:“王爷是想外出?” 赵宗冕道:“御前会议上一定很热闹,这种热闹本王怎么能错过呢。” 西闲看着他淡定自若的脸色,知道他是非去不可的。西闲便没有再多说别的,只道:“不管如何,王爷的身体要紧。” 内侍上前帮他更衣,赵宗冕回过身来,望着西闲:“我答应你会无碍,就决不食言。你好好留在这儿,就看着那浑小子……等本王回来就是了。” 很快玄色的王服穿着停当,上金冠的时候,赵宗冕道:“小闲你来。” 西闲上前,双手端起金冠,有些踌躇,他毕竟太高挑了,她只得踮了踮脚,却有些站立不稳。 赵宗冕举手在她腰间一握,微微一笑俯身低下头。 西闲松了口气,好生将金冠给他戴上,又簪正了,把冕带理顺,才抬头道:“好了。” 眼前一花,却是他趁势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赵宗冕笑看着她脸颊的一抹淡淡桃花红,道:“有此美人香吻,于本王来说已经足够,还要什么皇权富贵?只可惜美人绝世,那当然非得天下第一的人物才能配得上。小闲说是不是?” 西闲正琢磨他话中的意思,赵宗冕已经一笑转身,身后众宫女内侍也都鱼贯尾随而去。 麟德殿。 跟昨日的冷清阴森相比,今日的麟德殿里可谓人才济济。 成宗依旧高高在上,除此之外,还有六位满腹经纶的资深翰林学士,以及五位内阁辅政大臣,四位朝中要员,两位大将军,并本朝三公之中的两位——其中的方太傅却因为废妃的缘故,已经锒铛入狱了。 众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这两日发生的事虽还不曾昭告天下,大家却都心中有了猜测,方才进宫的时候也私下里商议过。 如今见皇帝脸色阴冷,不发一言,众人也不敢擅自出头,就都沉默恭候。 直到外间太监道:“太子殿下到。” 众人大惊,纷纷转头翘首以望,果然见太子赵启疾步而入,满面愤愤之色。 大家依稀听说太子被“幽禁”内苑,可此刻见太子大摇大摆地进来,有的人在惊讶之余,松了口气,忙向着太子行礼。 谁知赵启边走边说道:“有人谋反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还这样无动于衷!” 众大臣脸色立变,忙转头看向成宗。 此刻赵启已经走到成宗跟前:“父皇,快下旨,将谋朝篡位的镇北王拿下!” 听了这句,大家不约而同噤若寒蝉。 死寂中,成宗终于开口:“堂堂太子,出言不逊,污蔑王叔,成何体统,你还不住嘴?” 赵启大惊:“父皇?!” 这会儿,外间又有说道:“镇北王殿下到。” 此时连赵启也忙紧闭双唇,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门口,果然见一身齐整王府的赵宗冕不疾不徐地缓步而入,他环视周围,笑道:“众位大人来的好整齐,请恕本王有伤在身,不能一一见过了。” 昨日一整天,镇北王遇刺,性命危在旦夕的流言漫天乱舞,像是秋雨一样冷而尖锐,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湿冷且疼。 虽然曾有镇北王谋逆的闲话私下流传,可一听到遇刺,众人的关注点立刻都落在了镇北王的生死上。 可在此之外,又有人暗中说……镇北王并非简单的遇刺,毕竟自从王爷上京,就一直过的很不太平,遇刺犹如家常便饭,牢狱也似第二个家,这摆明是有人针对镇北王。 群臣们当然比百姓们更懂的深一层,只是大家都不敢说出来罢了。 昨儿一整天赵宗冕没有露面,有人去镇北王府门口打听,王府却只是府门紧闭,让人摸不着头脑,只是浮想联翩。 有人觉着镇北王必然已死,心中大为惋惜,有人觉着此中还有内情,必须要等一等再说决断。 但不管如何,大部分臣民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