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虚情假意的人。如今我有了身孕,那些人看待我的眼神才跟先前不同。” 她的语气跟神情都十分的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苏霁卿愕然。他想不到在自己离开的这一年里,东宫的生活,竟会教会了苏舒燕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爱说爱笑,甚至说话的口吻都老成沧桑起来似的。 苏舒燕向他一笑:“还有,太子应该不是因为我的关系才想对付镇北王,所谓的‘叔侄情分’,应该也没有那样深厚。所以哥哥你放心,就算我没求太子,终有一日太子也要对他动手的。我只是有些等不及而已!” 苏霁卿听着苏舒燕跟自己说这些话,他几度想要开口告诉她西闲并没有死,但每次开口,喉咙里都像是有只手在死死地揪着他的舌头。 最终,苏舒燕说完了心事,轻快地松了口气:“我好久没跟人说心里话了。”直到现在,脸上才流露出几分昔日的活泼影子。 苏霁卿突然觉着心酸:“妹妹……”他伸手将苏舒燕揽入怀中,那句话冲了上来,在舌尖上撒泼打滚。 但就偏偏在这时候,院子外头有匆忙的脚步声,接着有个小丫头满是惊慌地说道:“不好了,我听他们说,王爷来了!” 门口等着伺候的嬷嬷忙喝止她:“娘娘在这儿,你失惊打怪干什么!哪个王爷来了?” “当然是、是镇北王殿下呀!” 屋内两人听到这里,不约而同的色变,苏霁卿的心跳突然开始加快,而苏舒燕却已经站起身来:“他、他来这里做什么?” 她说了这句,迈步往外,苏霁卿忙叫了声跟上。两人到了门口,那嬷嬷正要打发了丫头去,苏舒燕道:“站住!真的是镇北王来了?” 丫头道:“回娘娘,二门上都在嚷嚷。” 苏霁卿见苏舒燕脸色雪白,十分担心,忙按住她道:“好妹妹,你别着急,你好好地在这里歇会儿,我去看看……你别出来,回头我还有一件极要紧的事儿要跟你说,你听了一定高兴。” 苏舒燕胸口起伏,哪里还能听见他说什么,苏霁卿忙叫了伺候她的嬷嬷跟宫女们来,好生扶着她到里头去了。 苏霁卿出了院门一径往前去,心七上八下:赵宗冕怎么忽然来了?他为什么要来苏家?难道是冲谁来的?是他,还是苏舒燕?还是……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人的行事从来神秘莫测,苏霁卿百般寻思却难以猜透,但一路上撞见的苏府下人们,却也一个个脸色各异,显然也是听说了镇北王来到的消息。 一路来到前厅,今儿来恭贺的客人们都在那里,苏霁卿还没进门,就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笑道:“今儿来了不少人啊,好久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了,大家都不要干站着,来,喝酒。本王先干为敬!” 苏霁卿站在门边飞快地定了定神,才闪身往里看去。 透过敞开的门扇,果然见那人一枝独秀立在众人之间,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握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习武的身段格外矫健挺拔,又是皇室贵胄,天生的风采出众,举手投足风流洒脱。 无法否认,纵然于万人之中,镇北王也注定是最耀眼的那个。 只可怜了其他众宾客,也不知如何应答,只勉强装起胆子笑了两声:“王爷好酒量。” 赵宗冕笑道:“这算什么,本王在雁北的时候,都是用坛子的,谁耐烦用这小玩意儿?给娘们喝还差不多。” 苏霁卿眼睁睁地看着镇北王谈笑风生的这一幕,心中的感觉就如同此刻环绕在赵宗冕身边强颜欢笑的那些嘉宾一样:有些无法置信。 但对苏霁卿而言,在惊愕之余,却又下意识觉着这或许就是镇北王。 什么后院失火,一尸两命之类的……对他来说也许就是过眼云烟,他拿得起,可放下的更快,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放下,简直可算是扔掉了。 或者就像是西闲曾说过的一样,这种人天生跟他们不一样。 赵宗冕那边说完,突然道:“对了,这儿怎么少一个人啊。”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