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闲因为发现尹西园好像在看她跟泰儿,略觉脸热,又看到这幅情形,却又觉好笑。 于是行了个礼,轻声问:“先生在那里干什么?” 尹西园道:“我方才听见有人唱曲,所以冒昧过来瞧一眼。嫂夫人唱得是什么曲子,我竟从未听过。” 西闲忙道:“是泰儿刚才想睡觉,我唱催眠曲给他听,必然是打扰了先生静思了。” 尹西园笑的双眼弯弯:“没有没有,我很是喜欢,只别恼我偷听就是。” 说了两句,阿芷从外头来,一眼看见尹西园在墙头上,便指着说:“先生,你怎么又爬墙了。” 尹西园笑道:“我因一整天没见到阿芷,心里想念,所以过来看看你在不在,你怎么反而赶我呢?” 阿芷捂着嘴笑道:“这些话你对姆妈说才对,她一定大耳刮子打你。” 尹西园说:“怎么你跟姆妈都喜欢霁卿兄,对我却弃之敝履呀,按理说我也不差啊。” 阿芷道:“什么驴我可不知道,只知道你油嘴滑舌,不像是我们三爷那样的诚实君子可靠!” 西闲听她说话逾矩,忙道:“阿芷。怎么能对先生如此无礼,还不道歉。” 阿芷站定了,向着尹西园行了个礼:“我口没遮拦,先生不要怪我。其实姆妈也跟我说过,先生长的俊俏又会赚钱,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的。” 尹西园笑道:“这两句还算是中听的。罢了,原谅你了。” 西闲见如此,便又回身照看泰儿,又把小被子给他拉了拉盖好。 阿芷才要转身,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先生,你最近可听说什么新闻没有?” 尹西园问道:“你说的是什么?” 阿芷道:“听说皇上召镇北王回京呢。我方才出去买糕点,满大街都在说,还说这一趟可不是好的,王爷离开雁北的时候,百姓们好多都哭着拦阻不想他走呢。也不知真假。” “哦,这有什么,迟早晚的事儿。”尹西园不以为然。 “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兔死狗烹而已,现在四野暂时平安无事,太子监国,不日只怕还要登基呢,把眼前的障碍清理清理是应当的。” “不会吧,王爷又不是障碍,他是常胜将军呀,”阿芷凑过去,仰头望着墙头上的尹西园,“我可喜欢王爷呢。他不会有危险吧?” 尹西园笑道:“你见过镇北王?怎么就喜欢他?” “王爷能打胜仗呀,听说长的也好看。”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他的一个侧妃两个侍妾都死于非命,显然是个克妻命……” “不许你这么说王爷!”阿芷尖叫。 尹西园说道“克妻命”,突然灵魂出窍一样,一动不动。 阿芷愣怔:“先生你怎么了?” 尹西园却抬手拍拍额头,叫嚷道:“有了有了,这不是现成的好戏嘛!”他一时高兴手舞足蹈,却忘了自己脚下还踩着一个鼓凳,如此乱动之下,鼓凳摇晃,只听尹西园哎吆两声,从墙头上消失了,隔着墙只听见噗通一声,想必是跌在地上。 阿芷叫道:“先生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尹西园回答,然后一叠声地催促道:“罗汉,快给我磨墨!” 西闲见尹西园说什么好戏,心中有个不大妙的预感,却也不好干涉。只得由他去了。 细看泰儿,幸而这孩子睡得很沉,并没有给两人吵醒。 等阿芷回到跟前儿,西闲才低声问道:“你打听着,镇北王是什么时候上京的?” 阿芷道:“像是腊月之前就启程了,听人说年前就能到京呢。” “是一个人吗?” “之前不是文安王爷在雁北吗,像是他陪着的。” “我是说……没有带兵?” “这个没听人说过。”阿芷说了这句,忍不住又问:“奶奶,你说镇北王真的会有危险吗?” 西闲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阿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