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安定,再亲自去你府上跟你商议。”说着,又看了一眼夫人身后的西闲。 杨夫人虽然莫名,西闲却心知肚明,只装作不知的。 正苏舒燕悄悄跟她说:“你先前说你卤了鹅掌的,说出来的话是泼出去的水,你可不许骗我,改天定要让我吃个够。” 西闲笑道:“还以为你忘了呢,偏偏在这些吃的上头,比谁都精明。” 苏舒燕得意洋洋道:“哼,那是的,论起吃来,谁能比我精明呢,可别想糊弄我。” 西闲忍俊不禁:“是是是,你最精明了。”两人嘻嘻哈哈,十分亲密。 那边朱夫人看着苏舒燕又恢复了昔日的握着杨夫人的手,笑道:“你看他们,明明不是亲生姊妹,却比亲生的还亲密厚爱呢。” 苏氏母女跟苏霁卿一直送出了大门,在回去的车上,杨夫人先是说道:“得亏苏姑娘没事了,不然的话,可怎么是好呢。贤儿,你跟她说了什么?” 林西闲笑道:“其实也没说什么,主要是她自己能想开。再加个人去一点拨,顺势自然风平浪静。” 杨夫人点头称是,又猜测:“只是夫人临别说什么‘正经大事’,不知是什么呢?竟还要改日亲自登门。” 西闲当然知道必是苏霁卿提亲的事,便并不言语。 当夜,西闲灯下做女红,只觉心情烦躁,下针屡屡出错。 夜渐渐深了,风却突然大了起来,吹的院子里的花树哗啦啦响成一片。 西闲索性放下活计,起身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去。 正发怔间,突然一道电光闪过,把院子照的亮如白昼,刹那间似有一道人影立在墙角,把西闲吓得心跳,几乎失声叫出来。 等镇定下来壮起胆子细看,才蓦地醒悟,那何尝是个人,只是墙角的两棵芭蕉树罢了,给电光一闪,错以为是个人的模样。 正所谓“疑心生暗鬼”,差点自己把自己吓死。 西闲抚着胸口,见风越来越大,远远地雷声轰然,想必很快就要下一场大雨,于是忙把窗户关了。 她缓步回到床边,转身望着一灯如豆,想起白天在苏府,苏霁卿对她所说的话。 半晌,西闲回身,把挂在里头的垂帐香囊摘下,从里头掏出先前苏舒燕给的那两颗珍珠耳珰,拿在手中细看。 虽然西闲跟苏舒燕交好,但多半是苏舒燕来林府,西闲极少过去苏府那边,纵然去,跟苏府的男人也极少碰面,只因苏霁卿是苏府男丁里年纪最小的,又跟苏舒燕最亲密,所以不免曾见过两次,略微熟稔。 可对西闲而言,却从未把自己的终身跟苏霁卿联系在一起。 只不过最近的情形实在是有些复杂。 曹家的提亲虽然给林御史压下了,但备不住底下还有什么张家,李家之类的,不管是谁家,同样都是不知深浅,人品相貌家境等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赌大小,不论好歹,全靠命。 何况除去这些,目前还有个最大的隐患,那就是……那个令人闻风生畏的镇北王。 若不是苏霁卿今日所说,西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整件事情原来是一场大误会,而且引发所有的缘起,正是她生日那天所谓的大热闹。 那会儿给马鞭抵着下颌抬头的时候,恍惚绝望中,西闲还以为是被狮子咬住了之类。 她虽然一心想护着苏舒燕,但猛兽跟前,却仍是胆裂心摧,哪里敢睁开双眼看,何况当时冷汗跟不知不觉沁出的泪早把她的双眼浸迷的生疼,只依稀辨出身前站着的是个人而已。 当时还不知道,那就是镇北王。 那狼狈惊险的惊鸿一面,镇北王又怎会对她起意? 直到如今西闲也觉着不可思议。 或者正如她告诉苏舒燕的,那位王爷……果然不是凡类,实在是个奇葩。 她尽力回忆镇北王的眉目,但心底所能记起来的,却只有那个挺身立在长天之下的傲然不羁身影。 当时尽管他语声带笑,但身上却透出慑人的杀气,仿佛比那头狮子还要可怖百倍。 西闲忙摇了摇头,将镇北王的影子甩在脑后。 假如没有镇北王的“威胁”,对于苏家的提亲,西闲或许会再多想一想,可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