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未樊慌乱地抬起眼,黝黑清澈的眼眸对上皇上定定的眼神。 皇上拂了下她凌乱的碎发,解开身上湿淋淋的外衣,给她套上,她刚被皇上从水里救上来,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少女初步发育的美妙身姿一览无余。 他喉咙滚动,闷声道:“我们先脱离困境再说。” “公子!公子!”刚说完,不远处就传来焦灼的呼喊声。 柴未樊猛地一震,一把推开皇上,下意识侧过身,背对那边,揽住自身。 这时候,她才发现,他们居然飘在一块巨大的断裂木板上,估计是某个船断裂破开,侥幸被皇上扒到,然后就将她拖了上去。 不过片刻功夫,那边便寻了过来,卫元洲看见他们,十分着急,“快去救公子和小姐。” 柴未樊他们被救上船,两个宫女迅速拿件干净大髦将她包住,然后搀着她进了船舱,临走前,听见卫元洲跟皇上禀报情况,“刺客俱已伏诛,本想留下一个活口,只是那活口见状不对,提前咬舌自尽了……” 她恍恍惚惚被带进船舱,模模糊糊被宫女伺候着擦干身上的水,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最后将她埋入厚棉被里,然后给她端来杯热乎乎的茶。 “姑娘,您先委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柴未樊接过暖茶,喝下两口,热腾腾的茶水滚下喉咙,润入心肺,胸腔率先热起来,紧接着,热流流入四肢,四肢也暖和起来,不再那么潮湿冷硬。 她的脑袋也开始转圈,率先想到的便是刚刚表哥的表白。 短暂的惊愕过后,便是无尽的欢喜,只觉浑身轻飘飘的,恍如飘在半空中,又涨涨的,仿佛心间被塞入一盒子甜软糕点,又涨又酥。 她慢慢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庞,发烧了似的烫得灼手。 柴未樊嘴角慢慢晕开一抹笑意。 只是,这抹笑意未达到眼中便立即被她收起来,她猛地坐起身,着急问道:“盛盏,我的宫女怎么样?还有二公主,我貌似听到她落水了,她们都怎么样?” 宫女急忙拉住她的手,宽慰她,“姑娘不要着急,盛盏姑娘没事,二公主她们也都没事。” “盛盏她在哪里?” 不论怎样,柴未樊最担心的是盛盏,她们主仆二人情分不同常人,她落水后,盛盏紧跟着她跳了下来,后来大家都赶着去救她和二公主,盛盏只是一介宫女,自然没多少人在意。 如果盛盏没事,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冲上来,只是现在她都躺上床了,盛盏也不见人影,柴未樊不免心急若焚。 宫女耐心回道:“盛盏姑娘呛水比较多,但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还在昏迷中。” 闻言,柴未樊松了口气,人没大碍就好。 宫女重新将她压下去,给她盖好,“姑娘,您快躺好,刚刚落水,若是着凉生病就不好了。” 柴未樊依言躺好,又担忧问道:“长公主,二公主和建安郡王府小姐都没事吧?” “都无事,只二公主落了水,长公主正在那里照看二公主,建安郡王府小姐貌似在照看郦世子。” “那就好。”柴未樊放下了心。 宁静了会,转而又想起皇上的话,她心脏漏跳一拍,转过身,面向窗户,又想起今晚的刺杀,到底是谁,这么想要表哥的命?当初在猎场便是,幸好表哥人大命大,一直都转危为安,想起这些,心里一时纷乱。 经过此次危险,众人也不敢在外面停留,飞速回了宫。 惠太妃抱住脸色苍白的柴未樊,痛哭失声,“我儿,你怎么总是命途多舛。” 柴未樊虽然还有些后怕,但这次不必猎场那次,她无甚大碍,便笑着安慰惠太妃。 “我没事,姑母,你应该换个角度想,我虽然每次都倒霉遇险,但每次都能大难不死,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樊儿的后福都在后面呢。” 这么说一通,惠太妃心里安慰极了,转而想起悉儿,怒道:“这次这件事一定不能就此轻拿轻放,京城境地,天子脚下,却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