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项西扯着嘴角笑了笑,把坠子拽了出来,“这个说是……我父母的,可能。” “是个如意啊,”胡海看了看,“我听老头儿说过一点儿你的事。” “我……”项西看着他,“能看看你的那块吗?” 胡海没说话,直接把脖子上的玉坠拿了下来,放到了他手里:“这个是我妈给我的,我一直戴着,我弟……没有,也没有……你那样的痣。” 看来胡海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项西低头看着手里的玉坠。 就像程博衍说的,这块玉很漂亮,水头很好,看着跟自己的那块挺像的,但大小不一样,胡海这块要小一些,雕的也不是如意,是只圆滚滚的兔子。 真的不是。 胡海的弟弟没有玉,这两块玉除了都是好玉,再没有相似的地方。 也没有痣。 “你属兔啊?”项西问。 抬眼看向胡海时,感觉眼角有些发痒,还没等低下头,一颗眼泪已经顺着脸滑了下去,滴在了手上。 “嗯。”胡海站起来,在茶桌上抽了张纸巾,递给了他。 项西抓过纸巾飞快地在自己眼睛上揉了揉,居然哭了? 都没感觉想哭,只是失望而已,怎么眼泪就出来了? “我还以为……”项西抓着纸巾笑了笑,“你别觉得我好笑啊。” “没觉得,”胡海坐回琴凳上,低头开始轻轻地拨弄着琴弦,“我理解你这种心情,我不是你哥哥,有些失望吧。” 项西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笑着。 “失望也是一种滋味,”胡海说,“会失望说明你还抱着希望,对不对,失望都没了才可怕。” “你……”项西看着他,“你还会失望吗?” “会啊,”胡海笑笑,“你不是我弟弟,我也很失望的。” 这句话让本来刚把眼睛擦了想要缓口气的项西一下有些失控,眼泪就跟开了闸似的涌了出来。 “我说错话了吗?”胡海停了弹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项西,你别哭。” “我没事儿,”项西胳膊挡着眼睛站了起来,“我就是有点儿……委屈。” 他没等胡海再开口,转身进了小厨房,拧开了水龙头,趴在水池上狠狠地洗了洗脸。 就是委屈。 为什么委屈,他不知道。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的事这么大反应。 胡海的琴声重新响了起来,他胳膊撑着水池沿听着。 胡海以前弹的曲子都很静很缓,有激昂和快节奏时,听着也像是在哭,哭得痛快和不痛快的区别而已,但这会儿弹的却不是平时听过的那些。 居然还是项西能跟着哼的。 项西听了两句就乐了,扯着衣服擦了擦脸走出了小厨房:“步步高啊?听着以为过年了……” “怎么样,”胡海说,“喜庆么?” “嗯。”项西点点头。 “一会儿别哭了,”胡海边弹边说,“你师父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放心,”项西笑着往茶桌边一坐,开始烧水,“我变脸快着呢,基本技能。” 陆老头儿在项西泡好茶的时候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小姑娘,项西还能认出来,这就是他第一次上门拜师的时候不让他进门的那个,陆老头儿的孙女。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