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贺穆兰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我可以把人送到您府上!拿东西抵押也可以!您可以拿这匹马抵押,等拿来钱就换给您!您别走啊!再看看啊!” 那人贩子见贺穆兰像是谁追着一样越走越远,连忙上前想要追赶,谁料贺穆兰脚下生风,一下子就没了影子。 “你要想买随时找我!我姓陆,就在这个集市做人牙!” 人贩子吼了一声,这才转过身连连跺脚。 几个跪着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他,只见姓陆的那个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用汉话说道:“看起来是个和善的,又是军中出身,应该不会糟蹋你们的本事。就是出来没带钱,好像也不是很缺人,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这些男人卖身之前姓陆的是先付了钱的,若卖不掉就要砸在自己手里。如今流民多如狗,人还没有会耕地的牛赚钱,这种先付后卖的生意一不小心就会赔的血本无归,陆“老板”愿意先付钱让他们的家庭度过难关,已经是很大的仁慈。 但人口买卖就是血泪的生意,有时候哪里有那么多尽善尽美,没过一会儿,又有几个奴隶被人挑了去,但看起来并不是会善待奴隶的样子。 只要有主顾就不能推,陆牙再怎么同情,也只能留下一声叹息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贺穆兰在市集里随便走了走,发现即使是还算繁华的小县城,老人和孩子的数量还是很少。 平城转个弯都可能遇见小孩撞到你,但在这处魏夏交界的地方,简直就像是有什么奇异的力量筛掉了许多人,只剩下成年的男女。 市集里贩卖的都是牛羊、乳制品、自家产的鸡蛋、棉布之类,货品的种类实在是乏味可陈,价格也是乱七八糟。 下雨像是提前让贺穆兰见到“天灾”之下社会的状态,哪怕这只是单纯的“下雨”而不是真正的天灾,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就足以让她不寒而栗。 因为下雨,地上很少有干的地方,买卖东西的人就必须寻找“适合”的地点,否则货物和人都会被弄脏弄湿。 贺穆兰见到体弱的被身体强壮的人挤走,浑身泥泞的在集市最不显眼的位置贩物。而身体强壮的人则得意洋洋,并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是错的,直到被更强壮的如此对待。 百姓之间也弥漫着“强者”的风气,强壮的人横行霸道、得享一切好的资源,而身体羸弱的只能饱受欺凌,忍辱负重。 整个社会的状态让人为之作呕,更别提还有持着棍棒不时来勒索的官差。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然而仓廪实了就一定“知礼节”吗?衣食足就一定“知荣辱”? 至少她看到了许多穿着整齐的人去蹂躏那些衣衫褴褛之人,乐此不疲。 贺穆兰价值观让她阻止了一次又一次的恃强凌弱,然而在被一次又一次当成神经病之后,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又跑回了门洞下,沉默无语地等待着慈心大师找回这里。 次数实在太多,多到了让她害怕的地步,而这只是在短短的一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情而已。 贺穆兰回到门洞的时候早就过了一个时辰,可慈心大师还是无影无踪。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慈心大师也没有回来。 若不是贺穆兰坚信他的人品,现在恐怕以为他已经携款潜逃了。 直到傍晚时分,天色渐黑,城门已经开始关闭落锁,贺穆兰依然没有等到慈心大师,这让贺穆兰实在坐不住了。 若不是慈心大师出了事,那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请问你看到一个长这么高,颌下有须,穿戴着蓑衣斗笠的和尚经过这里吗?”贺穆兰离开门洞,开始问沿路的路人。 “没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找和尚去庙里啊!” “中午的时候好像看过,在前面化缘了来着……” 贺穆兰问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终于问到了一个知道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