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脸色不好,听她虚弱,眼底无意透着戾色,揽着她轻轻抚慰,低沉答应。 姜时念目不转睛看他,心里酸得软烂,一面对他,瞳仁里水光就像擦不尽:“学长,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我真的受不了看你带伤,你对自己上心,就当是对我上心,不然我只能拔针起来,逼着你去。” “好,”他低头亲她泛红的鼻尖,“等你稳定了我就去,穗穗不怕,我不会有事,你都已经答应跟我一辈子,我怎么可能缩短时间。” 姜时念听见他说这样的话也觉得疼,反复确认,见他是认真的,才略放下心,她又握着他手指,纠结片刻,轻声把不好启齿的疑问讲出来:“你是不是……还不想要孩子?” 婚后几个月,他从没提过相关的话题,沈家长辈对他婚事不满,自然也不会催。 可他这样的门第家庭,他自身所处高位,按理说都很需要生儿育女,以前她只当是一场早晚要分开的协议婚姻,没往这方面想过,但现在彻底不同,她难免想问。 更想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自身的父母阴影,因为他坎坷长大,他才不喜欢孩子。 沈延非神色晦暗,深刻眉目隐在病房黯淡光线下,里面层叠的血丝也盖住大半。 他仿佛亲密不够,唇流连在她脸颊上,又吻了吻嘴角,对她说:“不想要,因为穗穗没有童年。” 姜时念愕然愣住,手脚都像僵在被子里,已经太过满胀的心骤然被锤打在不肯示人的软处,又麻又涩。 沈延非手指顺着她微乱的头发,给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专注凝视她:“我老婆没做过小孩儿,那在我这里,这一生就算走到头,你也不需要长大,我给你童年,我想让你只当没忧虑的小朋友,做想做的事,不要受苦,我跟你的家里,不是非要多出一个人。” 姜时念悄悄滑出的泪隐没进枕头里,她身后太久远的,自己都不曾察觉过的孤苦阴霾,所有关于童年的伤痛,都被一盏盏燃起灯,粲然划亮。 “何况,我有你太难了,你原谅我私心,我不想你被分割,”沈延非略带自嘲,“我想你只有我,多爱我一点,是不是过份?” “再说孩子也绑不住你,”他弯了弯唇,像开玩笑存心惹她,“你不要我的时候,干脆痛快,谁都牵绊不了,丢下就走。” 姜时念知道他故意这么说,他伤口太厚太重,心被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捅穿,要多少浓烈的爱才能稍稍抹平,填补那些流出的血。 她没有童年,他又何尝有。 他看似需求极多,实际一点微末的爱意,他都以为自己求不来,是奢望。 他站在云顶,明明高空冷月不可碰触,又这样低入尘埃。 姜时念郑重回答:“不需要别的,只有沈延非才能绑住我。” 沈延非垂下眼,连着被子把她搂了满怀,手覆在她小腹上,沉抑说:“对不起昨天我克制不了。” 姜时念仰脸,跟他交颈相贴,彼此皮肤厮磨碾蹭,体温交换,连通着胸口也随之酥麻痒热,最简单的碰触一样心颤难止,想放纵交融,想大哭流泪。 爱一人是这么甜涩疯狂,全身心沦陷的事。 她吃力地笑一笑,吻他右耳的伤疤,说话很慢,却越来越没遮拦:“你当然克制不了,你要是强忍,我也会剥你衣服,到你失控为止,而且……概率确实很低,我也不想吃药,我舍不得扼杀跟你的任何可能。” 姜时念的身体情况跟医生沟通过后,换了其中两种药,效果差别不大,没什么影响。 沈延非也不得不去给自己做检查,处理了身上外伤,至于右耳的问题,不是这边医院能够解决的,他不必要跟她多提,白让她担心,也免得引起她兴趣,再去追问那段他一辈子都不希望她发现的过去。 穗穗只得到爱就够了,其他阴暗龌龊污血横流的,都和她无关。 姜时念在病房住了两天,身体已经好转,烧退了,咳嗽也减轻很多,她不想总待在医院里,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