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动静,而她嗓子因为太干,声音一大就像要撕开。 她想喝水保持体力,往身后一摸,心陡然冰冷,包没了,冲锋衣的背后也划开了一道口子,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挂住包,半路被扯掉。 随身工具,食物,水,包括沈延非给她带的定位器,全在包里。 姜时念想到沈延非,只祈祷能有理由绊住他,让他不要进山,哪怕万分之一都不要涉险。 她艰难扶着树干站起来,拖动胀疼的左脚,往前挪了挪,想去附近找个干燥些的地方,路上经过几棵矮树,上面挂着冬果,她记得来之前看过资料,这种果子密林里常见无毒,能吃。 姜时念摘了几个备用,再往前走才意外看见前面泥潭里躺着个人,是董晗。 她把董晗摇醒。 董晗迷糊看见她,迷茫之后就是惊吓,急忙躲开,等看清周围环境,才大骂出来:“妈的我就是上个厕所,一下子没踩稳,幸亏裤子穿上了呜呜呜,这哪啊,你怎么会在,你们不是应该早都走了——”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能置信问:“姜时念,你该不会是回来找我的?!” 姜时念没力气说话,摆了摆手,一个人努力踩着雨水,向前面树下挪。 董晗体力流失,但还是控制不住震惊,反复问她,说话依然不好听,到最后看到姜时念苍白的脸,她终于哇的痛哭:“你有病啊姜时念,外面都起雾了,你不赶紧出去,你还找我?!” 姜时念紧咬着唇,睫毛往下滴着雨水,像是泪,她忍着脚腕的疼说:“只要你是我组里的成员,我就会找你。” 前面有一棵高树,下面凸起岩石,雨水不多,姜时念用尽力气往那走,手臂突然被扶住,董晗满脸分不清是雨是泪,拽着她一起去树下。 姜时念抬头尽量看着天色,猜测至少是午后两三点了,因为下雨,山里气温一直降低,她因为有沈延非提供的装备,还能撑住,董晗已经冻到牙齿打颤。 两个人背包都不在了,衣服搜索一遍,姜时念有一盒巧克力和几个野果,裤子口袋里随手揣了一个很小巧的手电,董晗什么都没有。 姜时念仰靠在树干上,几次出声求救都没有用,她精疲力竭,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董晗摔得不轻,时睡时醒,两个人都不敢乱走,怕这种陌生山林里,一旦迷路绕得更深,就永远出不去。 天色渐渐黑下来,温度跌破低点,林里始终没有动静,绝望在蔓延。 姜时念手心里一直紧攥着巧克力的盒子,她知道自己因为脚腕的伤可能在发烧,精神很不好,另一只手拿出野果咬了一小口,确定吃下没有中毒反应,就把其余的扔给董晗。 董晗哭着说:“我,我想吃你的巧克力。” 姜时念侧头看她一眼,尽量抵御着胀疼,觉得自己好似有些鬼迷心窍一般,忽然问她:“那些传闻,是真的吗。” 董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闷声承认:“是啊,两年前,我确实上过沈延非的床。” 姜时念静静盯着他,目光已经因为越来越重的疼和冷有些涣散,还是清泠笔直。 董晗张了张口:“这你都不吃醋?!你到底爱不爱他啊?” 看到姜时念一声不吭,只是注视她,她不敢逞口舌之快了,哽咽说:“我确实是上过啊,只不过上的,是他前一晚在酒店睡的床而已,然后他进门看见我,转身就走了,明明也没什么表情,但我当时真的以为会被弄死,沈延非那个人太恐怖了。” 姜时念这才收回目光,唇边虚弱弯了一下,按了按掌心里的巧克力,轻声说:“嗯,巧克力是沈延非给我的,没你的份。” 她安慰自己,只不过是太疼太冷,怕两个人昏迷,才故意找话题聊,不是她想知道,更不是从秦栀提的那天起,她竟然就没忘记过这件事。 深山里的雨持续在下,雾气弥漫,没有组员发现她们,更没有救援队。 姜时念昏昏沉沉,渐渐有种被遗漏在世界边缘,什么都没有得到过的错觉,就如同她从小到大,亲身经过的一切情感。 冬日阴天,山里的白昼格外缩短,黑暗压下来的一刻,姜时念撑着力气打开手电晃了晃,周围如同层叠鬼影,她怕有人发现不了她们,就始终开着,不敢关掉。 她意识不清,命令自己不去管脑子里那些魔咒一样的念头。 “你这是意外失足,不会有人来找你了。” “雾这么大,谁敢下来呢。” “你又有什么非找不可的意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