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金鲤真看得出他心很乱,因为他手里的星星出现了褶痕。 金鲤真刚刚张开口,紧急疏散通道的消防门就被推开了,胥珊的脸出现在金鲤真眼前,她的背后是高大的哈里斯,他换下了医生服,穿着单薄修身的三件套西服,领口的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 “乔,我们要回家了。”胥珊对胥乔笑道,而胥乔竟然在胥珊的注视下瑟缩了一下,金鲤真看着那颗红色的星星被他攥在了手心,坍塌变形。 “好。” 胥乔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他弯下身去拿玻璃瓶,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见金鲤真没有阻止才拿起了本来就属于他的玻璃瓶。 “我折完了再送给你好吗?”他试探地看着金鲤真。 无论做什么,他都是这么一副小心翼翼,永远在征询他人同意的样子,金鲤真看着他没有说话。 所以谁都能在他头上踩上一脚。 “金,要来我家玩吗?哈里斯会送你回来的。”胥珊笑容满面地对金鲤真说。 已经走到胥珊身边的胥乔没有出声,却在对上金鲤真视线的同时悄悄摇了摇头,金鲤真从他眼中看出了焦急和担忧。 “我要回去睡觉了。”金鲤真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玛丽知道我在这里,如果我再不回去,她该出来找我了。” “欢迎你随时到我家来玩,我会做很好吃的中国菜,你来了,乔也会很开心的哦。”胥珊笑着说。 “金,明天见。”哈里斯笑着对金鲤真挥了挥手。 三人离开后,金鲤真才从紧急疏散通道里走了出来,她皱眉看着胥珊和哈里斯的背影,这两人一个给她会上瘾的海洛因,一个给她下慢性毒药,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如果她有足够的实力,她倒是不介意随手解决这两人,但是很可惜,金鲤真望了一眼墙角的监视摄像头——她没有。 天敌,她只能放过,这两个一肚子坏水的人类,她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第二天下午,金鲤真在疗养院的图书馆里再次遇见了胥乔,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依然对着她青涩地笑着: “我能和你一起看书吗?” 金鲤真看都没看他:“不能。” 吃也吃不了,除也除不了的人类幼崽,看着就烦心,金鲤真衷心希望他能多些自觉,在看见她的瞬间就低头换道走。 “为什么?”他失望地问。 金鲤真想也不想地随口说道:“你的衣服太旧了。” 实际上金鲤真连他今天穿了什么样的衣服都不知道,只是想来也和以前没多大区别,胥乔有着一张漂亮的脸,却总是穿着洗得泛白的旧衣服,他的姐姐胥珊倒是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像只花蝴蝶一样穿梭在各个住客房间里。 实际上,胥珊私底下在做什么勾当金鲤真还是有些耳闻,尽管玛丽竭力阻止那些关于胥珊和胥乔的污言碎语进入金鲤真的耳朵,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住客们的谈论多少还是会传到金鲤真这里。 一个偷渡到美国的贫困家庭,夫妻两人半生拼命工作换来了绿卡,没过几年,夫妻就双双癌症去世,谁也说不清这和他们生前所从事的化工厂高危工作有没有关系,留下的两个孩子一个大学还没毕业,因为交不起高昂的学费只能无奈辍学,一个收养的男孩,刚刚才满8岁,姐姐带着弟弟来到充满阳光和诱惑的加利福利亚,辗转数年后成为一间高级疗养院的特殊工种,专为某些客人“解决私人需求”。 甚至还有人说,就连胥乔,也在为某些有特殊喜好的客人“服务”。 金鲤真不想去淌这片浑水,她自己的麻烦事都没办法解决呢,哪还有精力去管别人。 胥乔迈着轻轻的脚步声走了,金鲤真将注意力重新投回眼前这本《告诉你男人都在想什么》的书籍,她以为胥乔会就此学乖,不要再上赶着往她眼前凑,没想到仅仅隔了一天,她在图书馆看《姐从来不缺男人》的时候,胥乔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要吃冰淇淋吗?香草味的。” 他还是一脸羞涩的微笑,穿的却是一套金鲤真没见过的新衣服,手里还有两个甜筒冰淇淋。 “哪儿来的?”金鲤真看着他,他却避开了她的视线,轻声再次询问:“……我把冰淇淋给你,你能和我一起看书吗,金?” “你想死吗?”趁着周围没人,金鲤真恶声说道。 胥乔愣了愣,他竟然认真地思考起来,并在片刻后给出了他的回答:“我不想死。”他真诚地看着金鲤真的眼睛,那双湿润黑亮的鹿眼有着食草动物特有的柔软,金鲤真讨厌这样的眼神,说穿了,她讨厌弱者。 所以她才会疯狂地迷恋着强大的格洛丽亚。 “我不想死,”胥乔说:“但我也想和你做朋友。” 金鲤真心烦地垂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