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眉眼带笑,“看得出小少爷很高兴。” 方灼继续嘿嘿嘿,“地位升级了,当然高兴啦。” 福伯的眼里有光,微微弯腰,“大少爷一个人久了,我们都以为,他不会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您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人。” 方灼从其中听出点心酸。 他放下果汁,“福伯,能跟我讲讲顾沉以前的事情吗?” 福伯看了眼二楼,那里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房间里装着很多珍贵的东西,而此时的顾沉,正站在窗前看向他们。 确切的说,是看向他身边的青年。 像是怕被听见,福伯放低声音,“少爷命苦,出生不到三个月,先生和太太就过世了。” “好在家族产业都有职业经理人打理,又有先生和太太的朋友搭手帮忙,才得稳住。” 福伯望向远处的灯火,陷入了回忆中。 顾沉平安无事长到三岁时,身体开始出现状况,不明原因的变得虚弱,无药可医治。 但他一直努力的,让自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上学,考试,参加各种活动。 但很快,情况开始恶化。 哮喘,肺炎,凝血功能出现问题,所有的疾病,同时找上了他。 顾沉的病情反反复复,始终不好,只能被迫离开学校。他的世界越来越小,变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他时常趴在窗户上,望着远处别墅的小孩儿在草地上嬉戏,也会偶尔邀请曾经的同学来家里玩耍,无一成功。 他们有的是自己不愿意来,有的是家长不许,怕自家孩子被传染,或者沾到晦气。 别墅区里有个孩子久病不愈的消息,渐渐传开,有好心人说,会不会是中了邪。 于是福伯带着顾沉去了国内香火最旺的寺庙…… 仍然无济于事。 因唯一的继承人身缠疾病,集团内部的人开始伸出爪牙,曾经和爱慈祥,见面总要抱一抱他的伯伯叔叔们开始玩儿变脸,伸出了最尖利的爪牙。 顾沉身体弱,却很聪明,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很多事。 在这些肮脏的恶意中,他生出了金刚铁骨,也多了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城府。 后来,福伯为顾沉请来了最好的老师,让他在家疗养的同时,也能受到最好的教育。 可在一次例行的外出身体常规检查后,小少爷突然提出想去上学,并指定了一间学校。 在得到家庭医生的再三保证后,福伯帮忙办了各项手续,并且想办法在校医务室内,安插了一名随行医生,以防意外。 顾沉的校园生活并不美好,时长伴随着冷暴力,因为他不用上体育课,不用写作业,甚至犯了错,老师也不会说一句重话。 这些特殊待遇,让他成了人群中的异类。 最重要的是,这是个病秧子,听说会传染。 这件事情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每个人见了他都绕道而行。 顾沉对此毫不在意,他早已习惯人性中的冷漠和恶毒,同学脸上表现出的排斥,对他来说不疼不痒。 管家意外得知了小少爷在学校遭受的委屈,非常愤怒,可无论他怎么劝,顾沉仍旧坚持去学校。 记这么过了一年,顾沉十二岁生日那天,他一个人在学校门口的花坛边坐了很久。 像在等什么人,又像是单纯地发呆。 直到天黑下雨,才被匆匆赶来的管家强行抱走。 可就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一场有预谋的车祸,顾沉的肺部被货车上落下来的钢筋穿刺,当场死亡。 管家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少爷,在雨夜里奔跑求救。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