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这会出去肯定会被发现,搞不好那个黑衣服要把他送到更高的地方关起来。 冬长青可没有勇气再跳第二次楼了。 他左思右想,决定先把盘子里的肉吃完。 说不定等他吃完了,这些人也就走了。 …… 修觉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和一桌陌生人寒暄客套,视线时不时的落在挨桌敬酒的季星临身上。 他不爱喝酒,觉得苦,觉得辣,一喝就要皱眉头,可现在,身旁站着心爱的未婚妻,辛辣的酒也甜如蜜,一杯饮尽,半滴不留,眼睛都不眨一下。 订婚了,很开心吧。 季星临忽的看了过来,与修觉对视,一丝丝醉意浮在他的眼中,随即被傻兮兮的笑掩盖。 修觉很喜欢看季星临笑,那种对整个世界都充满期待的笑容,总是能感染他。 以后,很难在见到了吧。 他终将一个人,乏味的度过他一眼便能看到尽头的人生。 “哎呀——” 什么声音…… 修觉看着一桌子把酒言欢的中年人,微微低下了头。 桌子不大,只坐了七八个人,稍稍有动作都会碰到冬长青,坐着的人不当回事,只以为自己无意间碰到了身旁的人,酒桌上聊得开心,无暇顾及,可苦了冬长青,一会的功夫被踹了好几脚。 “疼死我了……”冬长青盘腿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趾,懊恼的盯着那双踩到自己的棕色皮鞋,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黑色皮鞋在一点点的,小心的,试探着的向前移动。 在狭小的空间内,疼痛似乎也被放大了,冬长青抱怨了两句,又觉得自己可怜,凄惨,委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冬长青眨眼的同时浸湿了睫毛。 是,现在世道变了,可再怎么说,他也和太阳月亮一个岁数,有尊严的呀。 擦掉眼泪,冬长青把身体蜷缩成更小一团,生怕像刚刚那样被踩到,然而就这样,还是有人把鞋尖往他腰上顶。 一下,又一下。 冬长青奋力转过身,想着这只脚敢再碰他,他就掀桌子。 冥冥之中有感应一般,那只脚在冬长青的怒视下收了回去,并且老老实实的一动也不动。 冬长青便把那只脚前面的空地当成了一个供他休息的安全区域。 躲在桌子底下时间久了,腰酸腿麻的,稍稍舒展一点都觉得舒服。 冬长青把大圆盘推到一边,弓着身子趴在地上,枕着自己的胳膊,眼皮愈发的沉重。 好困。 他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 人不睡觉会死掉的。 …… 修觉听到微弱的鼾声,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很快被掩藏了起来。 酒宴要结束了。 他知道桌子底下躲了个人,可现在这种时候,不好发作,要等客人都离开才能处理。 “修觉!” 修觉抬起头,看向已经醉了的季星临,低声问道,“长辈都走了?” ”走了。”季星临应了一声,转而面向和他职业息息相关的客人们,脸上的笑也变得市侩起来,“不好意思啊各位,忙着陪未来岳父,都没时间喝一杯。” 众人连忙说,“能理解能理解。” 季星临又陪着他们喝了两杯,见他酒劲上头,说话不着四六,众人很有眼色的提出告辞。 宴会厅里的宾客都相继离开,只剩下了未婚夫妻和作为东道主修觉。 王宜然心疼的看着止不住想吐的季星临,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怎么喝这么多啊。” 季星临笑了起来,“没事,你们不觉得我酒量好多了吗。” “那倒是。”要是平时,季星临和一杯就要变成现在这样,今天的酒量可以说超常发挥。 王宜然轻叹了口气,“我扶你去休息吧。” “好……” 季星临喝多了酒,身体也变得沉重,王宜然试了两次,都没能将他扶起来,见状,修觉站起身,“我来吧。” 王宜然看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笑的温柔又亲切,“不用了。” 修觉的脸色阴沉下来,冷的让人脊背发凉。 他们三个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都太了解对方是什么人了。 季星临无忧无虑惯了,爱憎分明,藏不住心事,可修觉和王宜然之间的关系,能绕出一百个弯。 王家和修家是对头,有暗仇,王宜然和修觉又是同一年出生的平辈,自小两个人就被处处比较,王宜然处处低了不止一头,她太讨厌修觉了,虽然从小就认识,但两个人交往并不密切,和季星临在一起后,碍于季星临的面子,她才勉强自己装作和修觉关系很好的样子,而修觉也是如此。 修觉对季星临的心思,王宜然多少知道,季星临只拿修觉当兄弟,王宜然更是清楚,她一点不怕两个人有接触,偏偏要故意以一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