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的烈日晴天,没有一丝雨水,为了降温,两军将士极热之时忍不住,就要到附近的水滩边汲些水,舀一瓢兜头淋下,打湿头发和衣服,随着水分蒸发,多多少少也能带走一些热气。 没多久,北突厥军发现,大历将士的身体似乎出现了异常,没多久,主账内就收到了前方探子的回报。果然,大历军内仿佛有人得了热症,而且患病人数在迅速增多。 北突厥太子阿勿思,年近四十,已经做了二十余年的太子爷,因为北突厥王的高寿,始终离大位一步之遥。这次若能将大历西军主力重创,凯旋归京,那么...... 如此心思之下,这位北突厥太子决定孤注一掷,让这蓟石滩一马平川的戈壁地成为埋葬大历西军主力的乱葬岗! 战争场面的残酷,或许只有亲身经历、亲眼目睹的人才能真切感受到。 视线内,如巨大蚁群般的北突厥军涌动前行,铁蹄声、嘶喊声如闷雷一般轰隆隆不绝于耳,但没过多久,就被巨大的爆炸声淹没。 白素锦趴在山坡上,远远看着眼前的戈壁地,只能想到一个词:人间地狱。 同时被火药威力震慑住的,还有白素锦身边这十二位训练有素的亲军,以及与北突厥大军对峙不足一里地之外的大历西军! 当然,周慕寒也没例外。 不同的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迅速指挥众将士收回心神,全军缓缓前行迫近,先锋军如收割机一般,结束掉侥幸穿过地雷区的北突厥军。 第70章 大捷 趁着北突厥大军深陷地雷区,隐身在峡谷中的西军两翼大军再次出击,与埋伏在峡口处的北突厥军正面交锋。早在之前撤退时,峡口处就被工坊兵埋下了地雷,采用点发装置,错综复杂的细密引信掩于土石之下,上面零散地覆上几株干草。 两军狭路相逢,只见大历的士兵远远抛出手里的拳头大小的石块,霎时间密密麻麻地砸在山壁上、落到地上。 埋伏在峡谷山壁上的北突厥军还在诧异大历军怎么扔了块石头就跑呢,没过几秒,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原被埋在土石之下的地雷被点燃,爆炸再次密集发作。 不消一刻钟,峡口就被坍塌的山壁与北突厥将士的尸体堵个半死。 两翼大历军将士们收回差点被震飞的心神,迅速清扫战场,越过峡口后绕到北突厥大军身后,在其与绥城之间筑成一道人墙军事关隘,将北突厥援军阻在了绥城之中! “我乃北突厥国太子,你们谁敢伤我?我要见你们的大将军周慕寒!”阿勿思被四名满身血迹体力殆尽的侍卫护在背后,四周的大历士兵如狼群一般步步逼近。 合围的队伍中闪开一条狭窄的通道,李蒙打马上前,居高临下打量了一眼狼狈如丧家犬却仍以身份自恃的北突厥太子,冷冷哼了一声,左手勒住缰绳,右手举起短促地挥出一个进攻的手势。 不过几个呼吸间,护在阿勿思周围的最后四个侍卫应箭倒下,堂堂北突厥太子暴露在数百名弓箭手面前,下一刻就被射成了刺猬。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的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李蒙翻身下马,摒退合围的将士,只身走到阿勿思身边,蹲下来,声音中透着沙哑,“以为我们不敢杀你是吧?” 刻意压低的声音满是嘲讽与不屑,“我们大历有句老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执意强求,那就要没命了!” 阿勿思听了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手臂微微抖动着却无力抬起一寸。 眼下最后一口气的刹那,他才恍然:正是那纸和谈国书使得周慕寒铁了心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