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同,四象之首,世代盘踞临西,关系盘根错节,如今更与白家结为姻亲,无论是从眼前看,还是论长远计,苏家都具备笼络人的资本。 趋强凌弱,商业资本运行的铁律,自己势弱,白素锦也不会去怪别人不道义。商人的道义,说到底,不过是披在利益之外的面纱而已,千破万破,唯有利益是颠簸不破的。 四人之中,城南永源祥的郭东家显然是发言人代表,一番借口说的冠冕堂皇,总结下来无非两点:一,几家扩大了织造坊规模,织工奇缺,广招熟练工,小荷庄织造坊原材料短缺,织工相对闲置,希望能尊重织工的个人意愿解约;二,不管小荷庄愿不愿意,只要织工想走,几家愿代付违约金。 尽管这种情形事先预测会出现,但万没想到,临时提出解约的织工人数会这么多,白素锦接过关管事递过来的名册,到目前为止,统计人数为一百一十八人,几乎占织工总数近七分之一。不过,竟然都是短工,长工无一人离开。 白素锦由始至终脸上的神情都是淡淡的,目光逐一打量了一番堂下四人,而后起身走到郭鸿泽近前,抬手拿起茶壶,将他手边的茶盏斟了个十分满,轻抿的嘴角微微一勾,淡声道:“既如此,那便按规矩来吧。” 常言道,茶斟七分满,日后好相见。白素锦当下之举,无疑是变相的撕破脸面。以郭鸿泽为首的四位东家诧异之余,脸面上难免有些不好看。 小荷庄织造坊短工每日工钱二十文,转织花綀后提高到三十文,每月月底一结,因为涉及到纺织工艺的教授,所以契约书上规定,转到别家织造坊做工,违约金十倍月钱,也就是每个织工需付违约金九两银子。 白素锦站在中厅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人群,四下寂静无声,她此时的表情却不再是厅内时那般淡然,而是从未有过的端肃,眸光如炬,缓缓打量了一圈,再开口时,丝毫不掩饰言语中的凛然之气。 “诸位是自由之身,何去何从自然全凭各自意愿,但此时之举意味着什么,相信不必我明说。当下,我也没什么旁的要说,只一句话:但凡今日解约踏出我小荷庄的,日后无论何种情形,直系亲属在内我庄一概永不录用。作何选择,但凭大家心意。” 白素锦此话一出,院中的气氛登时冷凝下来。 嘱咐关管事和闫大掌柜登记好解约名册,白素锦同郭鸿泽几人打过招呼后便一路出了院子回扶云轩。 不想走的,白素锦出不出面也不会动摇,打定主意要走的,自然也不会因为白素锦的一番话而轻易改变决定。关管事和闫大掌柜办事向来利落,当即指挥着几个小管事桌开数个,开始登记名册、清算违约金,水也没顾得上喝一口,晌午刚过,统计整理好的名册就交到了白素锦手上。 许大管事随白素锦从将军府回来后,遵照她的吩咐将织造坊内的织工都聚到一起开了个会,只说一件事:有意离开的,尽可在晌午之前到一号院解约。 解约人数总计一百三十六人,皆为短工契,短短几个时辰,织造坊的短工便少了三分之一,得解约赔偿金一千二百二十四两银子。 “关管事,这笔银子先挂在账上,你再到账房另支一笔添上,按每人二两银子的标准备着,当做给坊内未动织工们的额外花红,端午的时候再发下去。” 关管事忙不迭应下,心里的惭愧更甚几分。不仅是他,就连许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