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房间我们不能进, 但是这里还有很多书。” 八年前,在岑然第一次进这栋别墅的时候,阿巧这么对她说。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乖巧地跟在阿巧身后,她们也是这样穿过一道长廊, 最后停在了这扇白色的门前。阿巧推开房门, 房间中传来淡淡的馨香气息。窗子是打开的, 略带透明的白色窗帘被风吹起,微微飘荡起来。 现在, 岑然跟秦佑一起走进了阅读室。她走向了房间中央的欧式书柜,透过柜门的玻璃她还是能够看见里面整齐摆放着的书籍—— 岑然打开柜门, 从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取出了一本书。 是泰戈尔的《飞鸟集》。 很老旧的版本了——在八年前就已经显得老旧, 如今更是显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书一样,纸张都已经泛黄甚至发脆。 秦佑默默看着她取出这本书。 “哥,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什么时候么?” “……订婚宴。” 这一点无可争议,在订婚宴之前他并没有回国。那是他们的初见。 “是啊,订婚宴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可是……我与你相接触,却是在更早的时候。当我翻开你的书……” 岑然说着,同时翻开了手里这本书。那支书签仍在,书签上画着的那朵紫罗兰依旧鲜艳美丽。 而书签所在的那一页,上面有一段用笔做了记号—— “when i stand before thee at the days end thou shalt see my scars and know that i had wounds and also my healing.” “长日尽处,我来到你的面前,你将看见我的伤痕,你会知晓我曾受伤,也曾痊愈。” 那一天,她也是这样翻开了这本书,看见了这段话。 秦佑凝视着这些句子,所有的心绪被深藏于眼底,令人看不真切。 “哥。” 岑然回眸看他:“在这本书上落下了回忆的人,不止有你,也有我。它比你的人……更早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构成了与你有关的第一个故事。” 秦佑只是看着她,沉默半晌才淡淡开口:“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书。” 可是从他母亲过世之后,他就没有再打开过。 岑然没有说话。 一天之前,在那家咖啡厅里,秦建问她—— “然然,你应该能看出秦佑一直跟我关系不好。可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而后不待她回答,他又自己说道:“是因为……他的母亲。” 因为秦佑的母亲,也就是秦建的元配夫人,林菀秋。 秦建与林菀秋,是典型的政治联姻。秦家与林家同为名门望族,强强联手,当年他们那一场世纪婚礼曾经震动了整个国家,那时几乎所有的报纸媒体都在争相报道。 ——而那还是属于上个世纪的事。在那个国家整体上还尚未富裕起来的时代,他们就有那样的资本去为一场婚礼而肆意挥霍。 在秦建给岑然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听一个小说里的故事。 而那个故事的发展果然也就和小说一样狗血:那场看上去令人羡慕的婚姻,什么都有,只除了爱情。 林菀秋不爱秦建,她心仪那个青年却家庭条件一般,根本配不上她。她的家人在得知那个人的存在时所做的也不过只是给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