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和耶稣的区别吗?” 一直闭目养神的致远睁开了眼。 他一下就想起来,上回晓芙骑着自行车陪着他在故都遗址公园跑三千米的时候,为了引他和她说话,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小刘医生立刻抢答:“我知道,我知道,一个是大卷,一个是小卷!”然后还故意学港台腔补充:“那期《康熙来了》我看了,小s问阿菲的嘛。” 他话音未落,后脑勺上就“啪”地着了一记,跟着身后就响起了马博极度不屑的声音:“没创意!明明一个是王子,一个是私生子!” 大家的嘴都张成了“o”型,转脸望去,马博却早已阖上眼,继续养神去了,只是脸上浮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想起了晓芙公布这个答案的时候神气活现的样子,虽然那会儿他对她爱搭不理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影子就时不时地在他脑子里飘一飘,但也只是飘一飘,一忙起来,他就把那影子抛去爪哇国了。然而在震区的断壁残垣和生死离别中穿梭的日子里,她的一颦一笑却不知怎么的越来越频繁地侵扰着他的心。 只要一想到她总那么淋漓尽致地哭啊笑的,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声:这臭丫头!然后心里就过了一阵风似的轻松一会儿。 再不就是她说过的什么俏皮话冷不丁地在他的脑子里过一过,他又在心里笑一声:这臭丫头!然后心里又过了一阵风似的轻松一会儿。 有一回,躺在简易帐篷里打盹的时候,半梦半醒间,他的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她那副挺拔俊俏的身姿,走起路来总有些部分微微颤悠,就在心里骂一声:这臭丫头!这回心里就没那么轻松了,浑身的血液也一阵儿一阵儿地澎湃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实实在在地想过一个女人了,还是在此情此境中,连他自己也觉着意外。然而没容他多想想,余震就来了,震幅还不小。大家立刻抓住要紧物件儿从帐篷里跑去外面的空地上。他在那一片摇摇晃晃中跟自个儿发了个狠誓,要是能全须全尾地回去,他就要和她有点儿什么,以后的一切都让他姥姥的顺其自然吧。 很显然,临危思春的不光他一个,小刘医生也在那短暂的摇摇晃晃中仰面哀告:“老天爷您开开眼吧,哥还是一处男!” 等那一阵儿过去之后,随行来的大龄单身女医生薛小宝站在一片碎瓦砾上,拍大蒜似的拍着只齐她眉毛高的小刘的肩,说:“姐早有恨嫁之心,要不咱俩凑合凑合?!真要怎么地了,咱俩都没遗憾了不是?!” 小刘还没表态,一旁的致远便说:“成啊!我当证婚人,现扎个帐篷给你俩做洞房!” 小刘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心说:这厮别是让震傻了吧?! …… 晓芙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在他面前的那份儿自信早跑得光光的,她想,莫非是她的那条短信打动了他?! 这么一想,她有些欣喜,又有些惆怅,见到他的时候便不敢造次,倒有点儿娇羞的感觉。她不知道,她这儿越“娇羞”,他那儿就越汹涌。 那晚,他开了四十分钟左右的车带她去了周边的一个水乡。 她跟着他穿越小桥流水人家,步入了一家叫“荷塘月色”的本帮菜馆。这家菜馆一半建在岸上,一半建在水上,原是一位清代举人的私宅。 服务员领着他俩去他事先定好的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 初夏的傍晚,那窗户却是闭着的。 他略带神秘地问她:“知道为什么叫‘荷塘月色’吗?” 她摇摇头。 他“呼啦”一下推开那两扇木窗,只见一池荷花盛放在那莹白的月色下。 晓芙忍不住“呀”了一声。 “老舍的散文是怎么写的来着?就那篇叶子像舞女的裙子的那个。”他忽然问。 “那不是老舍的,是朱——”她正要纠正,一抬眼看见那对弯弯的小括弧,便明白他是存心在逗她,便不再往下说了,心却跟那水里的波纹似的一漾又一漾。 “朱什么呀?说说,让我也受受教育,陶冶陶冶情操。”他存心的。 “不说。”她倔倔的。 “为什么不说?” “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就真该拉板车去了。” 他笑起来,然后弯着小括弧看着她说:“晓芙,我喜欢你像以前那样跟我说话。” 她觉得心都醉了。 吃完饭,俩人在古雅的小镇上漫步消食。 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她忽然把裙子一捋,蹲了下去,他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蹲在地上的这位边解坡跟鞋上的鞋带,边仰起脸:“脱鞋。我脚后跟让磨破了。” “快穿上!这要是踩到小石子儿碎玻璃渣子什么的怎么办?” 她还是光着脚站了起来,有点委屈地朝他翘起一只脚后跟:“你看,都割出口子了。” 他看她一眼,忽然蹲了下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