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还请皇后不必追究了。”阿飞单膝跪下,硬邦邦地道。 慕容皇后颐指气使许多年,几曾被人如此顶撞?她心头实是恼怒已极,然而想想自己能否登上太后的宝座,希望全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此刻就是有天大的怒火,也不得不强自忍耐,好在这孩子跪在地上,也算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这一次便饶了你,起来吧。”皇后淡淡地道,“皇儿来此所为何事?” “我是来探望父皇的。父皇服了药刚歇下,不便惊扰。正好见到屈大夫出来,便与屈大夫说几句话。屈大夫来此寻他的小药童,我顺脚散散步,也便跟着来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碰见母后要为难一个小药童。”阿飞并没有起身。 皇后有些诧异,自从左常从邺国带回这孩子,他一直执拗地不肯叫自己母后,只是随众人一样称呼“皇后娘娘”,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改了口。 皇后觉得有趣,心知他有求于己,便不动声色,笑看着他。 “太子殿下。”见皇后久久不语,跪在地上的徐子清稳不住了,用哄孩子的口吻道:“这个臭丫头是邺国郡主,她爹是邺国靖北王,就是那个带兵攻打咱们的靖北王,是咱们的大仇人,不能轻饶了她。” “放肆!我跟母后说话,岂容你这个不三不四的东西插嘴?”阿飞的眼中忽然涌现出杀机,吓得徐子清浑身打了个冷战。 “皇儿,不得无礼!”皇后出口阻拦。 阿飞闷不做声,心里盘算了几番,道:“母后,这个药童确实女扮男装混进了宫,不过她并非是邺国细作,而是来找我的。” “找你?”皇后与徐子清同时一惊。 “不错,他是儿子的救命恩人,也是儿子的媳妇!”阿飞忽地站起来,走到明珠面前,挺胸正色道。 “媳妇?”皇后惊道。 这一下连明珠都被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阿飞。虽然知道定然是他为了救自己编的托词,可内心总有些哭笑不得。皇后会信这种鬼话,那才真是见鬼了。 阿飞却似浑不在意,气定神闲地环视四周,目光落在皇后身上,从容一笑:“她叫阿玉,儿子被歹人劫到邺国南部,是她救了我。时逢清江郡大旱,连月来滴雨未降。邺国靖北王访知阿玉是高人弟子,能知未来兴衰,断人生死,甚至兴云布雨,炼丹长生,便重金请阿玉祈雨。阿玉斋戒七日,诚心祷祝上天,最终求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救了无数黎民百姓。儿子对她崇拜不已,便诉了衷情,剖白心迹。没想到,不久便遇见左常,被他救回国内,原本没来得及与阿玉道别,谁知阿玉竟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了。儿子既感且愧,还请母后原谅阿玉的无礼。” 说着,阿飞又跪了下来,眼中流露出哀求。 “皇后娘娘,您千万不要相信!这丫头分明就是楚钧良的女儿!”徐子清不死心,“小人看得真真切切,绝无认错的可能……”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太子说谎?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此大放厥词!不要狗命了是不是?”阿飞眼射寒光,厉声喝道。 徐子清吓得连忙缩头,连连叩首。他一时情急,竟忘了眼前这人马上便要登上王座。 “行了。”慕容皇后不耐烦地喝止了徐子清。孰是孰非她自然心知肚明,不过慕容飞居然如此维护这个丫头,显然这丫头对他颇为重要。那么只要这丫头活着,就是一个牵制慕容飞的筹码。皇后心中爬上一丝窃喜。这孩子桀骜不驯,对自己的笼络显然不太买账,可自己却不得不依仗他。如今凭空冒出这么个臭丫头,说不定正是上天送给自己的一招妙棋。只要暂时安抚住慕容飞,假以时日,待自己垂帘听政,方方面面握紧了卫国一切大权,就不怕这孩子不听话了。敢不听?慕容氏取而代之!皇后心头冷笑。 阿飞以为她不肯放过明珠,便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慕容氏立即转怒为喜,亲手扶起阿飞,慈眉善目地道:“皇儿何故行此大礼?不就是个丫头吗?既是你流落异国认下的亲事,母后便饶她一命,赐给你做个侍妾吧。不过她身份低微,又是邺国人,不便受封。日后若是服侍得好,可以酌情给她个封号。” 阿飞见她这副虚伪神态,心内作呕,然则为了明珠的安危,又不得不假以辞色,笑道:“多谢母后恩典。” 他抬头,看了看明珠,好意提醒道:“阿玉,快谢恩。” 明珠对这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