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能让我与程姑娘见上一面么?” 陆晋愣了愣,有点犯难。 ☆、第100章 预谋 一百章预谋 但凡是云意立志要做的,都鲜少被陆晋拦下。这一回也不例外,他考虑诸多,终是顶不过她一句,“你走了,陆寅势必要对付我,古人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知我诸多,我自然要从他身边人下手。” “那也轮不到程了了。” “她不就是二爷埋在陆寅身边的暗棋,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陆晋仍旧担心,“老大阴狠毒辣,我离京远征,你该避其锋芒韬光养晦才是。” 云意道:“你说的有理,但有备无患也并无不可,先让我找程姑娘聊一聊可行之路,再论其他。”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应,还真像是他与程了了之间有不可告人之隐秘,因此未能咬牙拒绝,转而望着她莫名兴奋的脸孔,为难道:“程了了此人不可尽信,你当慎之再慎,至于陆寅,我还是秉持先前意见,没我在身边,你切勿轻举妄动。” 云意没能改变主意,“二爷肯用她,必然拿住其要害。程了了进退无路,有什么可怕?不过是与她闲聊几句,顺带搭个线,见个人罢了。” “唉——”陆晋长叹,知道劝不服她,只能私下另想办法,“你啊……多想想孩子。” “我一连三日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能如何想?我如今想起他来就满肚火,成天的想要找人撒气。”真是耍起无赖来饶有架势,深受眼前“大师傅”亲传。 出征在即,陆晋这几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难得匀出时间在家中多留片刻,她大着肚子受着苦,他虽然日思夜想都是“龌龊事”,但该忍还是一样要忍,仿佛不如此就显得他不能踏踏实实“共患难”一般。 临走再多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简直苦不堪言。 怪只怪云意太能猜他心事,甚至于怀着孩子便更没遮拦,当即挑明了说:“要不?程姑娘来时,二爷也抽空见一见,横竖都是旧相识,不在乎这些。” 陆晋伸手捏住她腮边本就剩下不多的两块肉,揉得她整张脸都变肉包才罢休,鼻子里哼哼一声,“成日里别总想着坑自己相公,想想怎么才能伺候好你家爷。” 说起话来气势汹汹,松开手却忍不住在她微红的面颊上落下一吻,带着心疼与眷恋,以沉沉目光抚摸她坚韧的灵魂,“仔细身体,太晚了就别等,我去书房睡。” “晓得了,快去吧,正事要紧。” 第二日深夜,云意熏过艾,稳住身体,才在后院小厢房里见到了久未谋面的程了了。她始终秉持着清水出芙蓉的理念,今夜依旧是一身淡而又淡似云似雾的裙衫,而头饰上却有绿宝石大东珠,没能如顾云音一般一素到底,毕竟顾云音三个字已足够从富贵锦绣中脱颖而出,而程了了还需靠宝石金银撑住脊骨。 “许久未见,程姑娘别来无恙。” 程了了面带浅笑,对云意,她始终也没给自己降低一级,她思绪透澈,心中却存傲骨,词也未变,依然是,“妾了了,见过夫人。”只不过这一回的夫人不再是隐居小宅名不正言不顺的夫人,而是正正经经昭告天下的二夫人。 云意手边一杯热茶,是芳香浓郁的小叶贡眉,却没给程了了留一杯,私下见面,谁是主谁是奴,依然要分得清清楚楚,因而程了了自进门起便需立在屋中,直到云意赐座,她才能安安稳稳坐下。 云意抬眼,略略打量她,见她高领长袖,却并非故意为之,而是隐忍难堪,已知她背后藏多少辛酸事,从前些许,早已经想不起来,更懒得计较。她开门见山,“我有话问你。” “是——”没能抱着琵琶,似乎增添了焦灼了情绪,程了了在云意不咸不淡地眼神中有些手足无措,或许不放在心上,才是最令人无法忍受的轻视。 云意却没想那样多,她身边只跟着个端茶递水的红玉,因此也无避讳,径直问:“世子爷那儿还是闹得厉害么?” “夫人指的是什么?” 云意嗤笑一声,难得多解释一句,“你想是什么?我等着。”语毕端起茶盏,慢悠悠品着她的上品贡眉,要等程了了彻底认清形势、理清了脑子再说话。 好在都是聪明人,程了了很快放弃了自己无聊的反抗,照实说:“前几日才抬出一对姑侄,一个是富家妾,一个是清白姑娘,都让折腾死了,满身的伤,不忍看。”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