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眼圈再次红了,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傅御的眼圈也一下子红了。 两个孩子是敏敏心里最柔软的存在,又何尝不是他的? 片刻方低沉道:“都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好,不称职,若我当初不是那么的优柔寡断,不是顾及那劳什子的骨肉亲情和养育之恩,也就不会……如今也只能等团聚后,再好生补偿他们了。” 许夷光低低“嗯”了一声,抱紧了他的脖子,如今终于与他在一起,终于又重回他温暖的怀抱了,以后便有他为她遮风挡雨,她也什么都不用怕了! 夫妻两个被簇拥着,一路悄无声息的回了玉桥胡同傅御的宅子,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此落脚。 梳洗一番,又换了一身衣裳后,天已经蒙蒙亮,许夷光也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傅御知道她这些日子就没安睡过,柔声道:“敏敏,你先睡一觉,我出去把该安排的都安排下去,再去一趟镇国公府,等你醒来,我肯定已经回来了,所以你安心睡你的。” 许夷光打了个哈欠,方道:“你只管忙你的去,不用管我了,难不成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我还能再出什么事儿不成?正事要紧。对了,宫里这会儿只怕已经乱起来了,太后还罢了,一直都昏迷着,又是亲祖母,想必太子还不敢对太后怎么样,可皇后娘娘就说不准了,你若是能安排人暗中保护一下皇后娘娘,就尽量安排吧,我不想她出事。还有太子妃,若不是她知恩图报仗义相助,这会儿我势必 不能坐在这里与你说话儿,你也尽量护着他们母子,力争能保他们母子平安好不好?” 傅御点头,“我记下了,待会儿就安排下去,金吾卫里我的人也不少,只之前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打草惊蛇而已,如今却是不用顾忌了,最好今晚,最迟明晚便里应外合,也省得全城戒严后,得 费更大的人力与心血,才能成事。” 许夷光忙道:“我差点儿忘了,皇后娘娘说她在金吾卫和锦衣卫里也有几个人的,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寻他们去……” 就把方皇后说与她的话,原样都与傅御学了一遍。 傅御不防方皇后手下竟然还颇有点实力,击掌道:“我本来就已联络好西山大营神机营的马指挥使与另外两支人马,共计有四五千人了,还想着再去联络一下五城兵马司的胡指挥使,有了皇后的这些人 马,正是如虎添翼,竟是不用等江德与大同总兵府勤王的人马到京,只消再有镇国公府牵头一呼百应,便至少也有七八成的胜算了!” 太子那畜生不如的念头已让傅御怒不可遏,恨不能立时宰了他了,皇贵妃偏还火上浇油,竟想灌许夷光毒药,傅御还是亲眼所见,如何能再忍? 当日回来后便制定了两手的计划,若能拿到太后的亲笔印信当然最好,若实在拿不到,他也等不了,不日便要打进皇宫去了。 所以这两日宫里他半点没放松,外面亦是同样抓得紧,除了联络自己的旧部旧识软磨利诱,还凭借自己的记忆,揭了好几个人的短,软硬兼施的迫得那几个人不得不答应上了他的“贼船”。 只就这点人马,显是不够的,他便预备等到自己江德府的旧部和大同总兵府由梁令宁带领的勤王人马到了后再行动,倒是没想到,许夷光会替他一下子把什么顾虑与麻烦都给解决了! 许夷光听罢傅御的话,惊讶道:“江德和大同勤王的人马?听你的意思,他们已经上了路,可你分明才拿到太后的衣带诏,他们怎么可能听你的调遣?这要是他们抵京时,你依然没有印信,他们可就是 造反的大罪,可是要诛九族的,怎么可能……” 傅御道:“所以我当初回京才会那么迟,皆因我路上先去了大同,又取道见了我曾经江德府的几个旧部至交,把情况乃至最坏的打算都与他们说明了,但他们依然无怨无悔的追随我。至于大同总兵府, 我只见了梁令宁,他也只考虑了一晚上,便答应帮我们,想来是颜四小姐替我们说项了,将来敏敏你可得好生感谢颜四小姐一番才是。” 那几个旧部与至交合起来能调动约一万的人马,梁令宁如今是大同总兵府的游击将军,也能调动三千人马,要悄无声息的抵达京城,而不被人发觉,还是不难的。 这也是大家能答应傅御的另一个原因,若是拼了一场后再失败,还能虽死无悔,可若连拼都没拼,便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那就太憋屈,也太不值了,再是有情有义,再是富贵险中求呢,也不能傻子般 不管不顾的直直往前冲吧! 许夷光没想到还有这番波折,纵知道大家不全是出于义,更是为了利,依然大是触动,半晌方道:“你那些旧部旧交,当真是义薄云天,曦姐姐与梁姐夫更是雪中送炭,总算我们及时拿到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