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自然也很 稀少,便真有人不慎染上了天花,要传染起来的可能性也要小得多,不必急于一时。 二则是因为连着几年高强度的劳累与奔波,不但汪思邈,一众随行的太医与大夫也都是疲惫至极,必须得好生歇一歇了,不然再咬牙上阵,去的又是更苦更远的地方,只怕少不得要折损一批,他们可 都是经验丰富,以一当十的老手了,折损了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何况还不只是一个,而是一批呢? 便是皇上与朝廷,也不能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吧! 是以还没回京的路上,汪思邈便上了折子,把情况都与皇上说了,希望皇上能容大家都先歇息一两年,皇上也允准了。 汪思邈回家以后,见家里井井有条,李氏气色也好,儿子也白白胖胖的,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与满足。 昨儿好生饱餐了一顿,晚间又抱着李氏,胡天胡地了大半夜起来后,精神更好之余,第一件事便是打发人到靖南侯府送信,让傅御和许夷光知道自己回来了,让他们尽快回去一趟相见。 许夷光连日来都烦躁不已的心情方好了不少,晚间待傅御回来,便笑着与他道:“师叔昨儿回了京,你听说了吗?上午还打发人给我送了好些药材和补品来呢,我打算明儿回去一趟,给师叔请个安,一 家人吃一顿团圆饭,不然后边儿我肚子更大了,又是双生子,怕是随时都有发动的可能,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宜再出门了,那岂不得还得再等几个月,才能见到师叔了?你怎么说?” 傅御同样是许夷光的枕边人,又岂能感觉不到她的烦躁与焦灼?哪怕她掩饰得再好也是一样,可他又能理解她的坚持与不忿,就像她能理解他的自责与自苦一样。 夫妻两个近来虽仍一如既往的亲密,却都因知道对方心里有事,而觉得彼此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难得今儿许夷光高兴,傅御自然要凑趣,忙笑道:“我今儿上午就听说了,便师叔不打发人来,我也打算明儿带你回去一趟,为此连班都提前与人换过了呢,明儿一早,我们就出发吧。” 许夷光听罢他的话,越发高兴了,点头道:“那我这便打发人给大嫂说一声,让她明儿给我们安排一下车马。对了,你上次得的黑狐皮既你暂时不缺大氅,我想明儿拿回去,给师叔做衣裳穿,好不好? 索性把你送我那一领白狐皮也拿回去,给娘也做一身,与师叔正好是一对儿。” 傅御见她兴致好,自是无有不应,道:“敏敏,你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你说了算,大不了我以后再给你弄几领白狐皮来也就是了。” 许夷光娇嗔的白他:“我几时成咱们家的一家之主了?连想出个门,想吃个什么东西,都做不得主,被这个管被那个管的,算哪门子的一家之主呢?” 傅御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你如今身子不方便吗?至多我答应你,等你生下孩子们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总成了吧?” 许夷光冷哼:“想吃什么吃什么倒还有可能,想去哪里去哪里怎么可能?如今已经有你这个大拖油瓶了,回头再加上两个小的,我还能去哪里?一辈子都被绑得死死的了!” 这话傅御爱听,忍不住凑上前轻啜了许夷光一口,才低笑道:“你不会把大小拖油瓶都带着啊?” 许夷光忙要推他:“屋里还有人呢……”余光却见屋里服侍的人早就不知何时退了出去,这才也笑了起来。 翌日一早,许夷光与傅御便衣妆一新,坐车回了永安伯府去。 永安伯府已经很热闹了。 却是汪思邈昨儿不但打发人送了信去给许夷光,也送了信给李家和孙家,邀请李家众人和孙家众人今儿都来永安伯府一聚,那种亲人们齐聚一堂的热闹与温馨,他已好久不曾体验过了,心里委实想得 紧,如今终于回来了,自然迫不及待要重新体会一次。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