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各自起身行礼,鱼贯退了出去。 却是刚出了清心堂的院门,便追了个丫鬟出来,叫住了傅御:“太夫人说方才有一句话忘了与四老爷说。” 傅御估摸着母亲虽妥协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话也说得漂亮,到底还是有那么几分意难平,所以才叫自己回去,只得低声交代了许夷光一句:“那敏敏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随那丫鬟去了。 许夷光遂带了小寒,与几个嫂嫂作别:“还要回去整理明日进宫的衣裳首饰,就先失陪了。” 不想傅二夫人却笑道:“四弟妹急什么呢,离明儿进宫,还有大半日的时间呢,多少衣裳首饰也够整理好了,难得今儿阴天,我们妯娌自四弟妹进门以来,也不曾好生说过话儿,不若去园子里的水榭坐 了,再让丫头们上了茶果来,好生亲香亲香?” 傅三夫人闻言,也笑道:“可不是,打后日起,四弟妹又得日日早出晚归了,再想找机会妯娌们好生说说话儿,越发不容易了,索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许夷光见二人都是一脸的口不对心,知道她们心里都不喜欢她,只怕更恨靖南侯太夫人摆明了的偏心。 不过她一点也不在乎,对这两个前世她便看透了的惯爱欺软怕硬、拜高踩低、架桥拨火站干岸儿的所谓嫂嫂,她从来没想过要与她们交好交心,大家维持面子情儿足矣。 不但她们两个,事实上,整个靖南侯府的女眷,除了甘氏,许夷光就没想过要费心与哪一个交好的,当然,靖南侯太夫人是婆婆,得顺着敬着不算。 许夷光因笑道:“二嫂三嫂一番美意,原不该辞,只我初来乍到,连一些箱笼都还未及拆开,屋子也还没完全归置好,下人们也还认不全,所以只能辜负两位嫂嫂的一番美意了。” 傅二夫人没想到许夷光会直接拒绝自己。 她虽对她又酸又妒,到底没想过要与她交恶,婆婆摆明了偏心,四房两口子也都是有本事不好得罪的,所以她其实是想借机与她联络一下感情,打一打关系的。 却不料众目睽睽之下,她竟这般不给她面子,她就算是庶出,也是嫂子,而且年纪比她许氏长了一大截,只怕比她娘家母亲还大些……她至于这般的目中无人吗? 说到底,不就是仗着四房是嫡出,婆婆也偏心么! 傅二夫人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好容易才强挤出了一个笑来,道:“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也是,四弟妹那么多嫁妆,要整理归置妥帖,可不是三五日的事,何况四弟这几日休沐在家,你们又是新婚,恨不能时时都待在一处也是人之常情……话说回来,四弟这么好的夫君,满京城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对四弟妹真正是没得说,只要四弟妹开了口,连母亲的意愿也能逆转,更不必说为了四弟妹,屋里连个服 侍的丫头都没有了,四弟妹当真是好福气啊,三弟妹,你说是不是?” 这又是傅二夫人暗自妒恨许夷光的另一个原因了。 那么好一个乘龙快婿,家世人品才干,样样儿都是万中无一的,偏偏对她许氏还那般的痴心,以前在军中时不知道,但自回了京以来,却是连匹母马,只怕都不曾骑过。 不像她家老爷,样样儿都及不上小叔子的,她进门第二日,却已有两个通房等着给她敬茶了,这些年更是左一个通房右一个小老婆的添,若不是她有娘家姨娘给的秘药,早不知道多出了多少庶子庶女 来,二房必定也早乱得不像样儿了,要不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 偏偏许氏日子已经这么好过了,还要这样踩她的脸,恃宠而骄的半点不将她这个做嫂嫂的放在眼里,真当她好欺负么! 傅三夫人让傅二夫人当众点了名,方才在清风堂她没有给傅二夫人帮腔,到底有些理亏,若二嫂成功了,她也能跟着受益不是? 而最后的结果,她虽没能跟着受益,她女儿却受益能跟着学习管家了,也算是她欠了二嫂一个情,若这会儿再不给她帮腔,只怕就得得罪她了,二房三房在府里都尴尬,日子也都不好过,还是继续抱 团取暖比较好。 何况傅二老爷后院爱宠众多新欢不断,傅三老爷又何尝不是一样,许是越没本事的人就越花心好色,也越没有自制力和约束力?不然怎么不见侯爷左一个小贱人右一个狐媚子的往屋里拉? 所以傅三夫人同样对傅御的守身如玉和许夷光的专房专宠妒恨不已,如今两个理由还碰到一块儿,妯娌间玩笑几句,也没人能挑她们的不是,便是婆婆和小叔子,也不好说什么的,何况婆婆就真是心 甘情愿么? 没准儿巴不得她们把她不好说出口的,全部说出来呢! 遂清了清嗓子,也笑道:“可不是么,四弟对四弟妹,那真是没的说,这才几日呢,连母亲的意愿都能逆转了,这样的百依百顺,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啊,不过也得是咱们四弟妹这样天仙一般的美 人儿,才能有这样的待遇,换了别人,可就别想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