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说完,便起身径自出了屋子,吴妈妈与胡妈妈见状,忙跟在了她后边儿,怕待会儿她吃亏,索性又叫了四五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门厅。 彼时许明孝正没好气的对胡阿吉发脾气,“狗奴才,眼瞎了不成,没见老爷的茶没有了,点心也没有了?还不快给老爷都添上呢,别忘了你一日是我许家的奴才,我就永远是你的旧主,你攀上自以为再 高的高枝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胡阿吉闻言,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只喝骂小厮:“混账东西,当真是舍米舍粥的舍惯了,便是个人都给茶给点心吃了不成,也不看看那个人配是不配,还不快把茶杯和盘子都拿去扔了,仔细污了府里的 桌子,等我请你呢!” 糊涂东西,对付这种渣滓,就该冷茶也没有一杯才是,怪只怪他来得太迟,茶和点心已经上来了,不然他喂狗,也不给眼前的渣滓吃! 小厮知道胡阿吉是在指桑骂槐,忙唯唯诺诺的应了“是”,收了茶盅与盘子便出去了。 胡阿吉这才冷哼了一声,仍是正眼不看许明孝。 直把许明孝气了个倒仰,手指着胡阿吉骂道:“好你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老爷我再怎么说,也是那个孽女的亲生父亲,惹毛了我,等她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逼她卖你到煤窑子做苦力去,否则,我就让 她好看,我倒要看看,她是选择自保,还是保你一个狗奴才!” 胡阿吉闻言,这才终于正眼看向了许明孝,冷笑道:“亲生父亲?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县主乃永安伯的女儿,你是个什么东西?识相的,就立刻滚蛋,否则,不用我们伯爷和县主动手,我就 有一百种法子弄死你!” 活到这个地步,竟还有脸出来招摇过市,也算是一朵奇葩了,要是他,早没脸活在这世上,不如死了算了,自家县主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东西,难道还真割肉还父不成? “你个狗奴才,竟敢、竟敢……”许明孝被骂得越发的怒不可遏了,红着眼睛喘着气伸手想扇胡阿吉。 可见胡阿吉又高又壮的,想也知道自己远不是对手,不由又有些露怯,只得虚张声势继续骂道:“狗奴才,竟敢威胁我,还要弄死我,你有本事,就碰我一指甲试试,看你一个狗奴才,到底打不打得起 我,打了之后又有什么后果……” 话没说完,就听得外面传来了一个苍老遒劲的声音:“他打不起你,我打得起,我倒要看看,打了你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然后便见一个头发花白,一脸冷漠的老太太,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等走近以后,忽然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摸出根棍子,对着他便劈头盖脸打了下去。 许明孝头上与身上立时都火辣辣的痛起来,本来只觉着李老太太的声音有些耳熟,等见了人,人也有些眼熟的,这会儿疼痛之下,终于反应过来了李老太太是谁。 吃惊于李老太太竟也在永安伯府,早知道他就改日再来了之余,立时再嚣张不起来了。 当年李老太太可是对他很好,很喜欢,做衣裳但凡两个儿子有的,便少不了他的的,也是因为她觉得他好,能给女儿幸福,李阁老才最终同意把女儿许了他的,不然以当初李氏的家世才貌,嫁得更好 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更曾当着她老人家的面儿,郑重发过誓,会一辈子都对李氏好,不让她伤心,不让她受委屈的,可到头来…… 许明孝想到这里,难得羞愧难当起来,竟是没脸再伸手去挡李老太太的棍子,也没脸再挣扎与躲避了。 但他到底贪生怕死,没脸没皮享乐惯了的人,李老太太这些年却做惯了各种活计,纵回京这一年以来,日子比以往好过了许多,力气却仍在,又是在盛怒之下,岂会客气? 见许明孝不躲避了,打得反而越发的重,以致许明孝只生挨了几下,便再挨不住,又躲避起来,嘴里还告着饶:“岳……老太太,有话好好说,别打了,别打了……” 李老太太却犹不解气,又重重打了许明孝十几下,直累得自己气喘吁吁再打不动后,方停下手来扔了棍子,冷声说道:“现在我已经打过你了,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后果!” 许明孝只觉浑身无一处不痛,却不敢直视李老太太,更别说发怒了,只是小声说道:“既是您老人家打的,当然打了也白打……这些年,您老人家可还好?我……” 话没说完,已让李老太太怒声打断:“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既然说我打你是打了也白打,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