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是不一样了,连我们这些人都跟着过上了好日子。” 可他那时候都做了什么,总觉得自己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不该儿女情长,于是从来没有回应过她,甚至连床第之间,都没有情谈款叙,温柔缱绻过,他也从来没表达过对她的欣赏与感激,没有给过他 一个丈夫、一个枕畔之人应给的温暖与柔情,没有回护过她。 以致终于她再不拿那样的眼神看他,再不对他抱任何希望,甚至再不愿意跟他过下去了! 要不都说人都是有劣根性的,都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与珍惜呢? 可惜这世间最不可能有的,便是后悔药…… 左泉无声的苦笑着,终于艰难的开了口:“瑶光,我真的很后悔,很愧疚,也是真的不想失去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让你不后悔今日选择的……我 甚至可以申请外放了,带你一起去任上的,那样你就可以不用再日日与祖母和母亲相处了,我也……” “大爷不必再说了。”许瑶光却无力的摆手打断了他,“以您的天资和名次,自然是要留在庶吉士馆的,都说‘非翰林不入内阁’,您要是外放了,将来想要入阁拜相,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您犯不着为我这 样,我承担不起,且于我来说,也已是多余了,毕竟心都死了。” 不待左泉说话,喘着气又道:“我也知道,无论是和离还是休妻,于您和左家来说,名声多少都会受损,只要您肯放我自由,您要怎么说我都可以,‘口舌’、‘恶疾’、‘不孝’……七出哪一条您都可以用,就是我的嫁妆,我得全部带走,因为我以后不会再嫁人了,那我的嫁妆,便是我余生安身立命的本钱了,想来那点银子,您也不至于看在眼里,再不然,您要其他条件也行,只是我一时半会儿间可能做不到 ,不过我慢慢的还便是,哪怕还到死那一日都成,只求您能给我自由!” “真的、就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余地了吗?”左泉的声音越发的干涩,几乎句不成句。 许瑶光笑起来,声音飘忽而空洞:“大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当等待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耐心时,谁都会绝望,冷得太久了,不止身体会凉透,心也是一样,我若就这样回心转意了,怎么对得起曾经 的那些痛苦与绝望,又怎么对得起我的孩子?他都已经成形了,会动了,要是再过上两三个月,没准儿都能活了,我……” 深吸一口气,艰难的把泪意都逼了回去,继续道:“我也不敢再对您,对这个家的每一个人抱任何希望了,总不能明知是火坑,我还傻到留在坑底,死活不出去吧?便以后真的不一样了,我也始终会如 鲠在喉的,又是何必?所以,就当我求您了,您好歹认真考虑一下吧,过几日再给我答复也不迟的,凭您的人品家世和年少有为,相信等不及我彻底滚蛋,媒人便会踏平左家的门槛了。” “哦,对了,大立柜里有我这些日子亲自或者看着人给孩子做的一些衣物鞋袜,您出去时,给全部打包了,找个僻静的地方,都烧给孩子吧,就当是您这个做父亲的,对孩子尽的最后一份心意了,也不 枉你们这几个月的父子缘分……” 左泉的眼睛被许瑶光这番话说得火辣辣的痛,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他哪里配做一个父亲,他又何尝尽到过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了? 在这之前,他甚至还没有自己即将做父亲了的自觉,心里没有产生过哪怕一丁点儿的父爱,而当他终于有了自觉,心里的父爱也觉醒了之时,却是他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之时,他竟还有脸求瑶光 原谅他,他到底哪来的那个脸! 许夷光与李氏赶到通州码头时,已交三更了。 通州码头却因是京杭大运河的起点也是终点,向来繁华阜盛,连夜晚都另有一番别处不会有的热闹喧阗,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马嘶车沓。 自然除了不分昼夜做各种生意的人以外,大小客栈也是数不胜数,然从来不会缺了客人。 丁卯派来打前阵的人已事先包好了一家外表不太起眼,内里却布置得很是舒适的中等客栈的两个跨院。 是以许夷光与李氏下了车后,便有热水热饭送来,屋子也已收拾得妥妥帖帖,母女两个草草用了膳,又梳洗了一番后,委实都累坏了,于是倒头便睡。 待黑甜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许夷光望着头顶陌生的床帐花纹,一时间还有些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她们这是在通州码头的客栈后,立刻坐了起来,一面穿衣,一面叫起小寒来。 小寒很快应声进来了,“县主,您醒了?我这便打水来您梳洗。” 许夷光点点头:“动作稍微快一点,娘呢,娘起了吗?什么时辰了?丁大人有说我外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