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同意,何况他将来还有一半的可能会过得很好……两情相悦,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就是要让他求而不得,只能娶一个自己不想娶的女人,夫妻离心,后宅不宁,只能痛苦一辈子,只能……”越说越大声,急得贤妃忙低声打断了她:“母亲您小声一点,是想让大嫂在偏殿里都听见,让我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听见么?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您该出的气也早出了,怎么偏就这么看不开呢,叫我说 您什么好!” 靖南侯太夫人听得这话,满脸的戾气方散了几分,声音也压低了,语调却仍森然:“我那口气出不了,也看不开,至死都看不开……这么多年了,我从没有一夜睡到天明过,只要一想到当年……” 见贤妃摇着头,仍是满脸的不赞同,忽然就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理解体会不了她的痛苦,既理解体会不到,她又何必再多说呢?见母亲不说话了,贤妃心里反倒不好受了,母亲的这些情绪,除了自己,还能对着谁发泄呢?自己又不常见她,偶尔见了也没多少时间说体己话儿,她这些情绪,可不只能长久的憋在心里吗,憋得久了憋 得狠了,怎么可能不变酸变臭? 说到底,母亲也不容易。贤妃想着,正想再软言宽慰靖南侯太夫人几句,不想她已先道:“娘娘,说来五爷也该选妃了,皇上有什么章程吗?您自己呢,想选个什么样的儿媳?妻贤夫祸少,好妻旺三代,您可得好生为五爷挑选才是 ,三爷四爷的岳家可都有其过人之处。” 刚开口时,脸还有些僵硬,声音也有些滞涩,但才说了两句,已是越说越流畅,脸也不再僵硬,而是带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那个在人前从来都雍容华贵,和气从容的靖南侯太夫人,瞬间又回来了。贤妃心里越发不好受,道:“皇上倒是说小五年纪还不大,刚十五岁而已,不着急,可我怎能不着急,这谁家挑选媳妇,不得挑上一年半载甚至更久的,等挑定了三书六礼再一过,又得一年半载了,到时候十七八岁大婚,正正好,所以我已暗中在相看了。太后娘家倒是最好的,可太后不会愿意,连焕儿烨儿与颜家结亲太后都不愿意了,何况小五,皇上也不会愿意看到,那最好便是皇后的娘家了,可这事儿同意不容易,还是跟选中甘氏一样,选那等看似不起眼,实则大有上升空间,姑娘也能干知事,能独当一面的吧,只我日日都在深宫里,要相看也不方便,只能有劳母亲替您外孙多费心了。” 第214章 喝醋譬如喝毒 贤妃有意老生常谈说了这么大一通,等说完见靖南侯太夫人的眉眼已经舒展开来,眼里也重新有了温度,知道她的气已消了不少,遂又话锋一转,语调轻柔和缓的转回了方才的话题:“母亲,方才是我把话 说得急了也重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见靖南侯太夫人的脸瞬间又僵硬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可我难道会害您吗?我比这世上谁都心疼您,比谁都希望您能过得好,长命百岁。所以,您就把过去那些事都给忘了,好好过好当下与未 来,好吗?”“譬如先帝元后,以她与先帝年少结发,一路风雨同舟的情分,就算她没有儿子,将来无论哪一位皇子上位,她都是母后皇太后,日子不知道多好过,可结果如何,她因为对先帝是真心的,因爱生妒,做下 了那么多罪大恶极的事,落得暴毙冷宫的下场,反倒是如今的太后,因为从来便不奢望,或者说是不爱,方有了如今的好日子。”“再譬如我,刚跟了皇上时,皇上虽先是君再是夫,可那样一个人间至尊,神明一样的男人,我又怎么可能……不爱不妒不恨?当时还是母亲劝的我,喝醋譬如喝毒,还毒不了别人,只会毒到自己,让我一 定要看开,我才慢慢看开,有了今日的,怎么轮到母亲自己时,反倒看不开了呢?” “何况父亲早已去了那么多年,事情也已过去那么多年,您更该看开呀,与一个死人,较什么劲儿呢?除了让您自己不好过,又有什么用……”话没说完,已让靖南侯太夫人生硬的打断了:“娘娘且不必再说了,我自有分寸,不会闹到与你四弟母子离心,让他不肯再替您和五爷卖命,误了大业的,他能威胁我若想失去他这个儿子,就尽管再逼那许 二姑娘,我难道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么?至于五爷的亲事,我也会替娘娘留意合适人选的,娘娘只管放心。” 贤妃听得母亲这话不像,她固然是担心母亲与四弟最后闹得母子离心了,于他们母子的大业有害无利,却也确是真的心疼母亲,想让她别再作茧自缚下去了。 眉头一皱,正要说话,不想靖南侯太夫人已先道:“时辰不早了,该去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了,不然误了出宫的时辰,就不好了,娘娘是要陪我和你大嫂一起去,还是我们自己去?” 贤妃闻言,便知道今日与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