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么样了?” “死了”,俞夫人深深看着俞砚,像是要把叮嘱刻进对方骨子里,“俞静山亲自杀的” 俞砚突然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他用被子蒙住脑袋,撒娇说:“知道了,妈妈,我现在要睡觉” 俞夫人怜爱的拍拍被子,出门的时候把门带关好。咔哒一声,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清晰,俞砚骤然睁开眼睛。 葱绿的枝叶间点缀着纯白花朵,俞砚闲来无事把茉莉花**花瓶里面,他抱着玻璃瓶去敲俞静山的书房门。 抬起的食指还没有落下,交谈的人声就落入耳中。 俞砚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无情揭露事实的声音就像冰冷的钝刀从心口上慢慢划过,虽然伤口不深,但是疼痛却是撕心裂肺的。 他脚下靠近楼梯的地方原来挂了一只鸟笼,专门饲养的鸟儿拥有漂亮的羽毛,却只能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面供人取乐啼叫。俞砚也不知道这只鸟是什么消失的,就跟某些完成使命的人一样,价值没有了也没有存活的必要。 青年五指紧纂住袖子,从书房里面传出的内容可以推断,这次去跟反政府组织谈判从头至尾都是一场精心算计的阴谋。 俞静山早就跟反政府军那边串通好了,大家族里面从来不缺争斗。那个死去的头目尸骨都凉透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是幕后推手之一。 老将不死,早生狼子野心的众多儿子如何继位。 有时候儿子生太多了反而是坏事,尤其是争家产的时候。如今顺利收拢麾下的新任头目,可不正履行跟俞静山谈好的代价吗? 纷纷扰扰在俞砚脑海中如走马灯闪现,此时,出门送客的手下看到了俞砚,惊讶道:“大少,您怎么在这里?” 俞静山的书房在二楼,他背后琳琅满目的书架。阳光的味道能温暖俞砚冰凉的心,却连俞静山身上那层薄薄的西装皮都穿不透。 “你来干什么?” 俞砚把花放在书桌上,双手自然下垂拢在身前,“就是想来看看爸爸” “没事做就去找吴遂吧,我这里暂且不需要你”,俞静山一边翻开文件一边道。 “哦” “等一下,你裤兜里是什么?” 转身要走的俞砚突然被喊住,他顺着对方实现看向露出裤兜一小角的木偶,毫无防备说:“我自己雕的木偶” “拿来我看看” 不知为何,俞砚敏锐的察觉到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兆,他粗大的神经终于收敛心神,“雕刻得丑,爸爸要是喜欢我明天专门给你刻一个好不好?” “俞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俞静山语气带上危险。 俞砚有些被吓到,支支吾吾的上前把东西拿出来。 木偶得以窥见阳光的那一刻,俞静山脸色猝然变化。他瞳孔收缩得毫不掩饰,好像手中的木偶是洪水猛兽。 “爸爸,这是我乱刻的,五官也是随便想的,有什么问题吗?” 酷似傅延的脸就是原罪,更不用说这个木偶还是出自失忆的俞砚之手。俞静山一把抓住木偶扔地上,那小小的木头就这么在俞砚面前肢解。 俞静山说:“以后不要乱刻东西” 俞砚眼中续起泪珠,嗓音梗咽:“爸爸,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爱我?我喜欢的东西你也要破坏” 俞静山最见不得俞砚哭鼻子,这种见不得跟傅延天差地别。俞砚要是再傅延面前哭脸,傅延会抓心挠肝恨不得下雨天把月亮摘下来哄人,但是俞静山则是怒火心起。 “滚出去” 俞砚不知哪里来的犟脾气,不顾俞夫人的劝告质问,“我就知道爸爸不喜欢我,不过把我当工具而已。你那天救我,也是因为要在敌人面前营造出我很受宠的样子,好让他们抓我的时候少些摇摆不定!” “爸爸,我那么喜欢你。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说有人要杀我,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俞静山再次警告:“俞砚” 俞砚凭着一股勇气,将困扰多时的疑问全部抛出,抽咽着擦去眼角泪水,“我是不是死了就跟少个玩意似的?” 青年后退一步,指着地上的木偶碎片大声道:“你不要我喜欢我偏要喜欢!” 这句话彻底触碰到俞静山底线了,啪! 极为响亮的巴掌掴在俞砚脸上,他被大力甩的没站稳,额头磕上桌角,撞得一堆文件撒在地上。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