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次莫名其妙的晕眩,纵然她给出数个理由,却不见得是答案,假如是依娜在其中动了手脚,那闵靖想要从她那里得到解蛊方法,怕是不可能了。 湛乐的面色凝重起来。 “算了。”她微有些苍白的脸庞绽开一笑,“便是死得早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他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竟没有斥责她,只是轻声地笑,“哦,不见得是坏事?那是哪个,天天一早起来数白发的?” 女子长发如墨,对着镜子一下一下地梳着,间或寻出几丝白发,心里默数着可有比昨日多。那场景,他每每见到便觉得心酸。 死不见得是坏事,可这样等死,怎么会不痛苦? 越秋低着眉,颊边有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下来,可她却是在笑。 提起白发,分明是戳她痛处,可他目光太怜惜,连调侃的语气都那么温柔,她便忍不住了。心里的苦痛像决了堤,因这一句,全都发泄了出来。 他大手抚摸着她的发顶,轻轻地安抚她的情绪。 “会没事的……” 他既能寻到那压制蛊虫的镯子,就能找到真正解除蛊毒的办法,一定能救她。纵然……不是因为喜欢,就只是为了利用她的那份愧疚,也一定找找到。 · 时日渐逝,越秋的身体亦渐渐虚弱了。 这一天她照旧在房间里阅读医书,却见湛乐表情复杂地走进来。 她翻过一页黄纸,抿了抿唇轻声道:“找不到就罢了,你不要急……”她只当是他又无所收获。 他眉头皱的更紧,坐下来长思了许久,才忽而去握她的手。 “秋儿,我与你说一件事……” “嗯?”她偏头。 他依旧在心里措辞许久,见她耐心地等着,终还是脱口而出:“闵靖……好像出了点问题。” 他察觉她手极细微地颤了一下,眼睑微垂,接着说:“我今天去了一趟将军府,起先被人拦着不能进,且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将军下令。我想,即使他对我有微词,但也该知道如今你由我照顾,你的身体状况又是……断不会不见,因此执意进府。” 她蓦地反握住他,“你执意进?怎么进的?可有受伤?” 一连三问,透着说不出的紧张。 他抬眼与她对望片刻,咳出一声笑来,“没事的,你不要急。” 若是有事,还怎么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她赧然,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抽不动,想反驳又不知说什么,只得轻轻应了一声。 他又想笑,转而记起闵靖的状况,便先按捺下了,接着和她道来,“我运气好,就在要闹起来的时候,他恰好出来了。但他十分奇怪,看我的眼神很陌生——若是假装不认识也无可厚非,但我记得那目光,像是真的不认识,不过是看到了一个来闹场的陌生人。” “我觉得奇怪,之后就一路跟着他。看到他竟然是去接那个女人,那女人从首饰铺里出来,他还去扶了一把,表情也很奇怪……”他顿了下,“像是除了那个女人,周遭就没有别人了。” 更别提眼睛里溢满的宠爱,因看见过前几天的场面,这对比的情形诡异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越秋沉默片刻,抬眸问:“你觉得是为何?” “除了蛊,想必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湛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