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想师兄,不必自己看画。 蜃珠里,苍玉球中,要多少有多少! 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每天捡一颗苍玉球捏在手中,言谈间肆随意的用神识翻阅,那些流水般的画卷,宛如发生在眼前。 在这些苍玉球留下的岁月旧影里,陈禾逐渐长成了芝兰玉树的少年,释沣眉宇间的郁色愈发减少,即使有挥之不去的阴霾,在看到陈禾时,眼底总是逐渐泛起微暖的笑意。 陈禾手指摩挲着苍玉球时,心情总是格外的好。 ——师兄将他护在怀里。 ——师兄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在纸上书写。 ——师兄指点武功,师兄严厉的伸手纠正他的错误… 那个轻轻拎着陈禾耳朵充做教训,对陈禾念的乱七八糟诗句哭笑不得的释沣,存在于陈禾早就忘却的记忆里。 “陈公子?” 詹元秋见陈禾懒散的倚在石栏上闭眼养神,忍不住试探着唤了一声。 他以前都是称尊者,跟天衍真人一样,后来被陈禾叫改了,詹元秋只好跟着豫州魔修称呼陈公子。 “嗯?”陈禾眼也不抬,嘴角的弧度显得心情不错。 “聚合派有变,他们好像发现崔掌门出事了。” 陈禾半闭着眼,嗤笑一声,语带嘲讽: “六年了,他们终于发现崔毒蛇不在窝里闭关?” “这掌门做得,实在可悲。”詹元秋附和。 “无甚可叹,崔少辛此人,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眼光毒辣,为人又通透,看似从不犯错,没有负累。同样,他也不可能有真心实意关切他的人,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崔少辛觉得耽于情义的世间人,才是愚蠢。” 陈禾睁开眼,指尖苍玉球稳稳落入掌心,漫不经心的说:“人各有志,各有所想,他跌他的,你走你的,何须比较?” 詹元秋滞了一下,摇头说:“攻打幽州在即,寒明宗又增添了更多精锐弟子,宗派化神期以上的高手更是达到上百,聚合派想要与之一拼,先行占据幽州分布天材地宝的地方,只能被迫跟着出动人手,聚合派内部几位长老貌合神离,如今崔少辛又被他们发现不在,我怕聚合派要打退堂鼓!” “利字当前,他们不会退。” 詹元秋还是无法放心,拿出地图,忧心忡忡的指给陈禾看:“魔道势力,在六年间,被我们控制着逐渐退向幽州,作出节节败退的假象,大批魔修乔装凡人,蛰伏在正道以为已经稳固的后方。六年筹谋,只等这最后一战,而今变数横生,总归不是好事。” 陈禾早就知道詹元秋这人,装败可以,引人上当也行,但是做亏心事时,詹元秋就特别紧张。 好比等待正道一鼓作气打进幽州,然后有去无回的最后关头,詹元秋开始坐立不安,唯恐事情出纰漏,总觉得心里没底。 ——可惜罗静姝不在。 陈禾暗暗感慨,让詹元秋独自撑着大局,实在有点难为他了。 “令师兄可好?”陈禾问。 “别提了。”詹元秋愁眉苦脸,“裂天师兄虽然任凭我拿主意,但六年来要连吃败仗,还得被天下人骂无能,他都憋着呢!最近更是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要是聚合派因变故拖延这一战的时候,我师兄只怕要带人杀出幽州了。” “我给你拿个主意。” 陈禾轻笑:“让裂天尊者乔装打扮,改变身形,去正道修士待进军的地方,让他摸几个荷包消消气吧。”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