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眨眨眼。 ——看来他想得还不够通透,低估了浣剑尊者的恶趣味。 “可是这番变动,被蒙在鼓里的魔修甚多,浣剑尊者就不怕忠心的属下报仇?墙头草闹事?这样闹腾一场值得吗?” “如果有人要杀裂天尊者,算计浣剑尊者的宝库,那么浣剑尊者‘死’去,对他们是天大的好消息。这是将计就计,藏匿在暗处的风险,总是要挖出来解决的。” “不…我觉得浣剑尊者是想玩。”陈禾认真说。 “……” 这爱说实话的师弟哟。 释沣有点头痛。 “与外人不要这样常说实话。”释沣摸摸一本正经的陈禾脸颊,“这事不必管它,我们速速出城回豫州罢!” “咦?”陈禾吃惊,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季弘在浣剑尊者手上,怕是不好过,不逼问出有用的东西,浣剑尊者不会让他轻易死去,恐怕要耽搁好一阵。浣剑尊者要是想告诉我们,自会派人来说,若不想,我们也没办法。总之季弘已是注定要死的人,无需为他费心了。” 释沣凝视天空,深深皱眉:“魔道内讧是假,这天地灵气出现混乱是真,早点离开,也让我安心。” 陈禾点头。 暗暗给自己制定了回豫州后闭关潜行计划。 快回到客栈时,他忽然抬头:“师兄,浣剑尊者的宝库,我们还没去呢?” 趁乱打劫!岂不是好主意? 谁让浣剑尊者想诈死,演呗!你一个死人能拦得住血魔打劫吗?向万春现在还没到大乘期吧! 释沣顿住,半晌才说:“你跟我一起来,情况不对就不要动手。” “好的,师兄!” 第78章 超度 天色阴霾。 这年的正月,对豫州府的人来说,并不好过。 因为“地龙翻身”整个西城十三坊化为废墟,人们惊惶不安,热闹的上元灯会也取消了。这等天灾,无法在正月的大好日子里报给朝廷,衙门叫来了和尚做水陆道场,超度亡魂,叫来道士们观测风水。 在得到“地龙短时间内不会再翻身”的消息后,李郡守长长出了口气。 这位原先在青州做官的李郡守,觉得自己的运道霉得不行,应当上京述职时,朝廷却迟迟不发召令,这种明摆了有人搞鬼的事,他只能打发家人送丰厚财物上京打探门路。结果等来了一纸调令,将他指派到了豫州。 李郡守还没来得及感叹时来运转,烧香拜佛,刚一走马上任,大年初一,豫州城内闹了一场地动!那些勾掉的百姓户籍,看得他手抖脚抖差点闹癫痫。 也不顾天寒地冻了,拼命催促衙役与兵丁清理废墟。 恰好去年闹旱灾,许多人弃田地而走,那些被乡绅世族乘机占去,无地可耕,又不想做佃户的农夫要多少有多少!迁徙一些来豫州城,也很容易。 李郡守将奏报改了又改,恨不得通篇都轻描淡写,期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忙得晕头转向时,忽然问下人:“胡先生何在?” 这胡姓的文士,是李郡守的幕僚,性情阴狠,常给李郡守出一些十分好使,但见不得光的主意。跟了李郡守多年,眼下一急,李郡守就想向胡先生问计了。 “这…胡先生腊月二十八说出门访友,就没见踪影了。” 李郡守顿觉头痛,叱喝道:“什么访友,没听说他在豫州有故交,怕是趁年节去青。楼梨园赌坊松快了!且派人去城里这等地界好好找找!” 下人连声答应,领命而去。 这时候,李郡守仍不知道,他再也看不见幕僚胡先生了。 豫州西城十三坊的废墟边,香烟缭绕,东半边是一溜光头敲着木鱼念经。 西半边的地界,却是开了北斗七星法坛,对外说是镇风水观地龙,实际却是妥妥的修真界祝颂亡魂的法阵。 郡守府每日香油钱花得都跟流水似的,但为了稳住城里百姓的心,也为了自个的官位与前程,李郡守咬咬牙,也就办了。 这番动静委实不小,城里的,城外的各大寺庙都有高僧被请过来,只要有名声,多偏的小庙都接到了帖子。 赶在正月二十,无辜丧生的人三七还没过去时,在废墟前摆下法会,喧闹的开念。 那些高僧,有的只会念经,来之后目不斜视。 有的懂佛法通经文,还会拳脚武功呢,暗暗看一眼西边来来去去的道士们,皱眉问衙役是哪个观的道人。 “河洛观?” 问者霎时肃然,这可是武林大门派,听说还深得内家吐纳修炼法门,绝顶高手辈出,可不能小觑。 剩下来的和尚,嗯…他们也算得上高僧,只不过是佛修。 河洛派在豫州发现八尾妖狐,派出上百元婴修士前去捉拿,结果妖狐扔出一块小界碎片,导致西城十三坊百姓被困其中四十年,差不多都老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