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诸葛书生’的名头就随便轻信了他人,岂不是要贻误了边防国事?” 阿与公主见伯夷女王怀疑地望向自己,心中也是惊慌,但她知道此时却是退不得的,不然自己和白露山的名声便要一起葬送在这里,而交好伯夷的企图也要尽数落空。 她强自定了定心神,冷笑道:“可笑。我辅佐樊郎数年,与大齐屡次交锋,侥幸赢得诸葛书生的名号,这乃白露山上人尽皆知之事。”想到飞燕委婉地说着诸葛乃是旧识,必不愿意别人知道她才是诸葛书生,她越说越有底气,“不晓得你又是从哪里找来一个诸葛书生,她姓甚名谁,现居何处?” 伯夷女王看看飞燕,再瞧瞧定北侯夫人,心中也是苦恼,不知到底该信哪个。 不过女王兵并未想到骁王的侧妃居然是前梁抗齐名将尉迟德的后人,想来她的话应该不假。但是定北侯夫人的话也是有理,飞燕只说认识诸葛书生,却不说诸葛书生到底是哪个,也是无法让人信服。毕竟定北侯夫人还拿出了一份布防图。 飞燕淡淡道:“这却是不宜说了,诸葛先生遇人不淑,遭到了奸人暗算,早已心伤而死,离世多年,何苦现在去扰了她九泉下的清净。” 看着女王露出的怀疑眼神,而阿与开始面露得意的微笑,飞燕继续说道:“我虽然无诸葛先生的才智,但是受父亲与骁王的熏陶倒是略懂兵法,如果女王不信,便是由我来品评一下那防布图的缺憾。” 当年在白露山时,飞燕为了抵御骁王的进攻,也是费劲了脑汁,依着山势层层布防,将白露山打造成铁桶一样的防御。而阿与公主刚才献上的布防图,正是她当年开始的手笔,当初画了许多的图纸,后来因为自觉缺陷太多而被她废弃不用,扔在书房里,不成想却被阿与今天拿出来献给伯夷女王。 女王点头同意,飞燕拿过地图,看了一会,心内更是冷然一笑:倒是个图省事的,竟是连重新勾勒描绘都是不肯,竟然是将自己的手笔原封不动地呈了上去! 阿与公主在闻听飞燕所说时,心内便是咯噔一下。毕竟她是色厉内荏,心内清楚飞燕才是正宗的本尊,她说能指出一二,倒也是备不住的……可是那图她是看了又看,反复拣选才挑拣出来的,就算是有纰漏也是不会太大,待飞燕指出,她便是随机应变便好,总是不会出太大的丑来。 想到这,她镇定下来,看着飞燕伸出玉手指向两处。 “这处防御地点太过突出,很难获得援助,一旦被敌军攻下,周边几处防御点就会失去联系,被敌军各个击破。” “此处防御点在一处山坡上,看似易守难攻,但是旁边俱是树林。我若攻击此处,只需命士兵放出火箭,点燃树林,便能让守军不战而溃。” 飞燕又接连指出几个防御不妥之处。她每说一处,阿与公主的脸色便白上一分。这些年,她也苦读兵书,对排兵布阵略懂一二,知道飞燕说得说理。 伯夷女王也是甚通兵阵,而且看着飞燕侃侃而谈的样子和定北侯夫人逐渐苍白的脸色,也心内也是渐渐有些不满。 就算那定北侯夫人真是诸葛书生又如何?竟是被个一直身在王府后宅,以色事人的侧室驳斥得体无完肤。 这等拙劣的布防竟然也好意思当宝贝一般拿来当贺礼,当真是欺负她伯夷族无能人,还是包藏着祸心,存心要给伯夷的边防留下可攻的破绽? 伯夷女王心中对定北侯夫人十分鄙夷,连带着对和其交好的南麓公夫人印象也差了几分,嘴里笑着道:“想不到侧妃竟是这般的人物,当真位大隐,竟是隐在了王府后宅之中,早就听闻骁王神勇,今日得见侧妃论兵的精妙,也是能遥想骁王用兵入神的风采了! 当下便是连看都不看那阿与公主一眼,也不再问那诸葛的真假,只是亲切地与飞燕交谈,又问了关于那机关石臼的问题。 卫宣氏和阿与公主却是再无没有得到伯夷女王的半个笑脸。阿与虽然有心想谈那筹备粮草之事,可是几次开口都是被伯夷女王打岔了过去。 倒是飞燕举起酒杯冲着阿与微微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定北侯夫人此前对我多有照拂,以后我必当竭尽所能,逐一还到!” 这话音量不高,可是内里的分量,阿与却是清清楚楚,望着飞燕那明净的双眼,心内竟是微微地发怯…… 这个女人,竟是比在白露山上更有气场了,不但艳光照人,更是不怒自威。 有那么一刻,她万分地懊恼,自己竟是得的失心疯吗?为想出这等拙劣的计策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