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秦君给德福使了个眼色,后者立时会意,拿了两个毡垫放在了两位皇子的面前,这东西乃是特制的,专门为了皇子罚跪时所用。 垫子织的极为细密,虽看着不厚,却最是隔凉且又不软,换句话说,那就是既隔湿寒,又不隔硬,能让人饱尝受罚的苦楚,却不至于伤了身子。 这东西到底是哪位天才发明的,如今已经不得而知了,只知道,自从有了这东西,那可以说,就是整个皇室子弟的苦难了。 平常顾及着怕伤了膝盖,就算是发跪,最多也就罚跪一个时辰,有了它,嘿嘿,跪上个一天都不带出事的,最是折磨人。 不过眼见着德公公把这毡垫拿来,秦子墨倒是不由得松了口气,若是跪的时间不长,是不会用这东西的,现在想来,父皇给他们的责罚,当是罚跪了。 虽然跪上几个时辰半点都不轻松,但再怎么说,都比挨打要来得强一些,不过既然是罚跪,那屋子里的两条春凳又是干什么用的呢? 疑惑不解的同时,秦子墨却还是乖乖的站起来走到那垫子上跪下,身旁还跟着脸色发苦的秦子轩,与自家三哥不同,这位不怕挨打,反而倒是最怕这磨人的招数。 挨打就算是挨得再狠,也不过就是短短十几分钟的事,可这罚跪,那可就没数了,不知道得熬到什么时候,而且罚跪自有罚跪的规矩,身子必须得挺直才行,这就更是让人难受了。 “怎么不说话,敢做不敢当吗?” 见儿子跪在那里不说话,秦君的声音顿时显得更冷了几分,昨天他想了一夜,发现对于小三来说,打实在不是个教育的好方式。 老二和小五打一顿,毛病立马就改了,可换到小三这,那却是挨打的时候,认错求饶的态度极好,打完之后,立马就忘到了脑后,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儿臣知错,请父皇息怒,勿要因为儿臣伤了身子,儿臣愿领责罚!” 秦子墨其实并不是一个性子真的特别硬的人,卖乖讨巧的活他也是会做的,当然,绝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不屑于去做,不过今天因那李御史挨得一顿庭仗,倒是让秦子墨难得的服了软。 低眉敛目,做出一幅孝顺儿子模样的秦子墨,眼神却不禁又一次的撇向了那两条长凳,还有上面放置着的庭仗,这不是平日里用来打皇子的毛竹板子。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父皇这次发了大火,才会传了这沉重的庭仗,所以吓得一下子便跪了下去,连话都变得有些结巴,可现在的他,自然不会再那么认为。 可这庭仗若不是打在他和五弟的身上,又会打在谁的身上,不知道为何,秦子墨忽然觉得有些心慌,似乎有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他面前一般。 这份心慌来得毫无缘由,却足以让任性倔强,霸道嚣张的三皇子,在这时收起身上所有的菱角。 “责罚,朕责罚你多少回了,你会听吗,今天朕不罚你!” 目光幽幽的望了眼底下跪着的两个儿子,秦君眼中竟难得闪过一丝不忍,不过转瞬之间,便又硬下了心肠,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着儿子成长了。 即便再残酷,他也要逼着这两个儿子明白,身为皇家子弟,身为上位者,必须要坚强,要独立,不能对任何人依恋不舍,不能让任何下面的人去祸乱你的心。 “父皇……” 秦君这话一出,不但没有让秦子墨松一口气,反而让他越发的紧张了起来,他慌乱的抬起头来,嘴唇颤动之间,却只能是低低的唤了一声。 “来人,把苏清和林夕带上来!” 没有理会儿子那无声的哀求,秦君目光一冷,寒声下令。 很快,一个穿着太监服饰,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和一个嬷嬷打扮,大概三十几岁的女子,便被两个侍卫给押了过来,正正跪在那两条春凳的旁边。 这两人进来之后,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甚至都没有磕头行礼,只是低着头跪在那里,似乎早就已经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