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接了多少通了。 以小姑娘的家长居多,反映自会考失利后,自家女儿学习越学越没信心懈怠的,还有萌生出不想念高中想法的。 何樱温言应对着,心里也有些无奈。 尽管她和各任课老师在家长会上都特地说了,高一课业尤其是理科陡然提高的难度,会让不少学生产生高原反应。 不是学生笨,也不是将来就学不好了,只是一时不适应而已。做父母的要以鼓励为主,别一股脑就给孩子报太多培优班。 但家长的语气更委屈:“何老师,我女儿是明市前两百名考进九中的呀。我同事的儿子,六百多名进的育英实验班,一样上补习班这次考得比我女儿还好,你看看这……” 不信任的意味很明显。 何樱她们这群师范生早在实习时就为这事讨论过,老师的尴尬境遇,有时和医生差不多。 评价一位教师或好或坏,只能通过学生的成绩品行评价,但学生的出厂设置又不是他们能调配的。 作为新教师,既没有往届高三的辉煌战绩,在家长眼里又不够稳重威严,自然容易被怀疑。 但师父沈曼叮嘱过她,面对家长当然要尊重,但我们又不是淘宝客服不能净说软话,你越不卑不亢家长越是认可你。 何樱照着沈曼说的,耐着性子把小姑娘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也稍微提了点意见。 家长也听出来她是真用了心思的,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声音里终于带了点感激笑意。 何樱松了口气,一瞄时间又把手机锁回了抽屉里,起身去准备班会课了。 “何樱——” 顾芥站在办公室电话旁招手喊她:“快来快来,找你的。” 何樱苦着脸踱过去:“我今天生意也太好了吧。” 结果,打过来的是……林臻。 顾芥促狭一挑眉。 何樱用眼神示意他起开,捂着听筒小声说:“你怎么打我办公室电话了呀。” 顾芥嘶了声,抖落着一身鸡皮疙瘩跑了:“师道尊严,师道尊严啊师妹。” “你那边还在忙?”林臻低低笑了声,问她。 他应该是贴着耳机麦说的,声音清冽但很又有力量,丝绒般一寸一存从她心上划了过去。 “没有,”何樱声音自然就软了下来:“是刚刚接了个家长电话,一说就是四十分钟。” 林臻说了句“好辛苦”,她盯着墙上贴的教职工联系表,脸居然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怎么啦,我……还有五分钟上课了。” “我这边事情提前处理完了,能从清州回来了,想问你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饭的。” 林臻笑意无奈:“你老是占线,也不回微信。” “我人就一直站在高铁站等你回话,结果今天最后一班回南站的高铁五分钟前开走了。” 何樱垂着眼帘噢了声,恹恹的:“那就,那就明天见吧。” 但心里还是堵堵的。 今晨见是见过了,可一听他这么说,又觉得擦肩而过少见他一次。 好可惜。 “你啊。” 这次林臻终于没忍住,沉沉笑出了声:“我要是不回来,还逗你干什么。乖乖在学校等我,应该比你先结束。” “林臻你故意逗我玩儿?我晚上要真有事呢,高铁票不要钱么。” “你别生气,”林臻忍笑说:“我也不想啊。那怎么办,人都到了高铁站不回去见你一面我……” 他越说越低,嘟哝道:“我不甘心。” 书里情话或婉约或热烈,她知道的不计其数,但都不及眼下他寻寻常常一句动听。 “知道啦,”何樱喉咙有点发干:“那下班见,我……先去上课啦,拜拜。” 她挂了下午第二个电话,抬头看了眼时钟,匆匆就要进班上课。 沈曼一把拦住了她:“小何樱你等等,预备铃过了再去。” 何樱疑惑地眨了眨眼,但既然是曼姐的话,又点点头乖巧答应了。 “你是去上班会课?” 沈曼从茶叶罐里取了茶叶,悠悠然边冲水说着:“不说我还以为你去听两.性知识课呢,把这一脸荡漾收一收再去。” 何樱被呛的俏脸飞红:“咳曼姐。” 沈曼笑盈盈的:“你就这么去,过几天学生保证旁敲侧击问顾芥去,何老师什么时候发喜糖。” “我、我看谁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