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他没办法。天方子见沈逢渊皱眉,无奈地感叹剑修脸皮终究不够厚,这便亲自出马演了起来,只称顾余生救鹤五奇于危难,二人相交莫逆难舍难分,不是他们不放,而是鹤五奇不肯走。 论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本事还是天方子强,沈逢渊虽是白了他一眼,仍命人请了顾余生来,本还担忧师侄耿直地戳破他,谁知顾余生竟接的很好,还趁机自请前往北方,倒是让老掌门头一次认清自己继承人肚子里的坏水着实不浅。 幽闲焦明也知剑修不是什么玲珑剔透的人,见这青年表现真挚,也怀疑起了是不是自己那侄儿当真贪玩。不过,无论有何理由,南方修士都不能踏入北方,他认真打量着顾余生,只道:“阁下便是东灵剑阁下任掌门吧,贵派事务繁忙,这侄儿我自己照料即可,便不劳你费心了。” 南北边境都被雪衣天城隔断,纵是再打一场南北之战,以如今南方的实力也不一定能顺利打到天羽世家。再说,过去他们与雪衣天城开战后,胜邪长老便被北方联盟围剿而亡,顾余生绝不能失去这个明显知道很多线索的长老。不能硬打,那就只能寻找机会潜入,送鹤五奇归家,便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天方子的用意顾余生已经明了,仗着自己外表年轻,强大修士很少对他有所防备,只作出剑修一贯的正直模样道:“我已答应保护鹤公子安全,他在南方出了事就是我的责任。若焦明前辈不肯,我只能让鹤公子再住些时日,待阁中事了再护送他回到北方。” 他这表现完全就是死脑筋的耿直少年,然而,幽闲焦明闻言却是忌惮地抬了眼,语风平淡地问:“果然深情厚谊。阁下身份贵重,只怕不会孤身随我侄儿来天羽世家吧?” 这常年与阴谋打交道的老鸟可没鹤五奇那么好骗,沈逢渊见状也不隐藏,直接就道明用意:“余生乃我东灵剑阁继承人,自然不能以身犯险。奈何他与你家三公子是真的投缘,我始终不放心他独自返回,也只能派几个长老随行护卫了。” 放你家小鸟可以,带我们的人去北方,大家等价交换。 幽闲焦明瞬间领悟其言语含义,对这要求未置可否,只问:“敢问东灵剑阁要派出哪位长老?” “片玉长老是我东灵剑阁最擅轻盈剑法的女修,且她多年行走各大秘境寻宝,任何突发状况都能应对自如。青囊长老则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医修,有他在,随行修士都等于多出了一条命。他二人随行,我很放心。” 沈逢渊本是想给顾余生半月时间熟悉阁中长老,谁知这师侄竟已等不及去北方,他也只能顺着年轻人更改计划。执法长老需要维持门派秩序不可轻易外出,这片玉长老便随着顾余生出行吧,反正战中培养的情谊也比闲话喝茶的萍水之情可靠。 两个元婴修士,一个深浅不知的下任掌门,让这些人来到北方的风险着实太大,幽闲焦明当即就皱眉道:“如果在下没记错,你们的片玉长老一年前强抢无心世家大公子的爱妾,如今他们通缉的赏金都还没撤。至于青囊长老,雪衣天城怎能见得了他?” 剑修果然无时无刻不在惹事,随便拎出个长老都和北方有仇怨,沈逢渊估摸着这满门上下就没有个北方不恨的剑修,只能奉承道:“天羽世家供养的青羽火凤堪比半仙,各位座下尽是神鸟异兽,什么雪衣天城、无心世家,在你们眼里不过土鸡瓦狗尔。三公子邀请朋友做客,轮得到他们置喙?” 此话一出,天方子便斜了他一眼,暗道:剑修就是剑修,就算是客套话也说得满是嘲讽,让人只想揍他。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是被他带坏了,他天方子交友满天下,除了这剑修,哪个修士对他有过恶感?剑修这天生的嘲讽才能,他可不敢相较。 天方子默默腹诽,被嘲讽的幽闲焦明却是神色一僵,回答的声音也冷了几分,“我那侄儿年纪轻轻,邀人设宴皆需长辈准许,不可擅自做主。” 剑修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他们可是闻名天下的石头脑袋,南山都不知道撞塌多少了,这修真界有谁敢和剑修比头硬? 幽闲焦明态度强硬了起来,顾余生却比他更绝,斩钉截铁道:“原来鹤五奇在家中如此不受宠,那我更不能让他回去任人欺凌了,送客。” 年轻人就是拥有意气用事不讲道理的特权,更别提顾余生是即将成为掌门的年轻人,幽闲焦明见他真要赶人了,心知想要不付出代价要回鹤五奇是不可能的,只能妥协道:“姬岁可以,但释英……雪衣天城已严令禁止他踏入北方。” 释英不擅与人勾心斗角,他们说话时便保持沉默,直到牵扯到了自己,终于抬眼冷冷问了一句:“他们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我?” 他这话问得幽闲焦明一愣,作为天羽世家的实权人物,他自然知道十四年前那件事不像表面简单,可是,不论他们内部多么不赞成,在南方修士面前,北方联盟必须同气连枝,不能被对手瞧着他们存在矛盾。 不过,他着实不想给牧白衣说好话,此时只淡淡道:“不论雪衣天城如何,我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