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左阳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副被突然被糊了一脸屎的惊诧和恶心:“你哪里看的我欢喜过她!” 左晴忍不住笑。 原来左阳是这么一个性子啊。她忍不住脑补:捧在心头却又偏要折磨,狠狠一口咬下去,血都沁出却又舍不得似的舔舐。 她脑补的全然偏了方向,却也不言,只这么认准了。 北千秋打着哈欠坐在了轿子上,没骨头一般抱着胳膊,倚在椅背上就要睡翻过去。左晴看她形容娇憨,便只拍了一下左阳的手背说道:“母亲那边,我到时候会说,你不必怕她为难。” 左阳看她是认定了,也懒得详说,只是问道:“你最近可好,顺帝常来你这里么?” “嗯,常来。”左晴点了点头,却似乎不想深入说:“东西用的都很好,皇后性子软弱也拿捏不了我,宫里头以前盛宠的几个,现在都不怎么好。这宫里我行走的很自在。” “三年未有所出……你没想过以前昭妃几个不也盛宠一时,你不怕么?”左阳抬手想碰碰她额前软软的头发,却又放下手来,叹道。 “别说三年,就算三十年,我也不会有所出。”左晴笑的天真烂漫,眼里却是比那阴影还浓郁的冷色:“我此生都不可能会给他生半个孩子。哥不必替我担忧,我是不会怕的,我每天的梦里都是最坏的结局,现在的荣宠反而像是虚妄的幻想。” 左阳心里一阵抽痛,却说不出什么来,他极其快速的用力揽了一下左晴,手捏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趁着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抽身头也不回的上轿了。 左晴被这一抱的热度,烫的仿佛要流泪发抖。她能感觉到,家虽然隔了很远,支离破碎,却是真实存在的。每个人都在发了疯不计后果般的努力,就怕这只剩三个人的家再少一人…… 她捂着眼睛努力不让左阳看着她眼泪掉下来,左阳走到轿子边,看着睡得头都仰过去的北千秋,用手指用力戳了戳她脑门,北千秋迷迷瞪瞪醒过来就要去咬他手指头。 左晴看了左阳又去伸手打北千秋的脑袋,忍不住想笑,眼里却还蓄着泪。 左阳的轿子抬过去,他只看见了一个捂着脸又哭又笑的傻妹妹,穿着华贵的服饰,带着满头的金玉,哭的动作却跟那个幼时和幺妹打架的小丫头没区别。 他有一口气叹不出来,压不下去,哽在胸口,只能努力忽视别无他法。 等轿子摇摆出了建福门,左阳下了轿子,看着北千秋竟然抱着自己的膝盖,就跟抱着大尾巴的松鼠一样睡了半路。 左阳正要抬手去拎她,却又想着曲若说她身子已经坏到了极点,体虚、旧毒、蛊虫重重发作,她受了鞭伤,又折腾了一路,眉头紧皱着似乎难受到极点的昏睡过去。 左阳想伸手抱她,又别扭的收回手来。 想去一巴掌打在她后脑把她敲醒,又下不了手。 那车夫翻着白眼,看自家王爷跟个神经病似的,一会儿伸手一会儿收手,已经在那轿子便犹豫了半天,抬轿子的几个小太监都累的两腿哆嗦了,还不敢开口。 左阳犹豫了半天,还是一掌打在了她脑袋后头,佯怒道:“你他妈在哪儿都能睡着啊!快起来,就等你一个了!” 北千秋被打的脑袋一顿,差点从轿子上摔下来。左阳虚扶了她一把,没想到北千秋睡得迷糊,攀着他的手就趴在他身上,挂着不动了。 “快起来——” 北千秋哼唧了两声,干脆胳膊攀在他脖子上,搂住不动了。 旁边的小太监一副要被秀恩爱刺瞎眼的样子,垂头不敢看,左阳气的不行,直往她屁股上猛拍了两下,北千秋就是不撒手,他无法,只得跟抱孩子似的揽着她,钻进车里。 左阳看她死不撒手,只得也连着往榻上一倒,北千秋碰到更软的褥子,立马撒手抱住旁边的枕头,将左阳踹到一边m.naNcHANG791.cOm